阎信斜睨了一眼:“别急,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不可,杀死一个狂妄的人太可惜了。”赵长英摇摇头,嬉笑道,“你这么狂妄的人,理应给我当一条狗,一条活的狗,而死人只能当一条死狗。”
李振安大声道:“你是傻了不成,死人怎么当死狗!”
丁文淼亦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即便是活人,也不会给你当狗!”
赵长英冷哼一声:“缝上狗皮,就算你不想当狗,那也是狗了。”
丁文淼惊吓得捂了捂嘴:“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的人!”
“少说废话!”
说话间,赵长英猛一跺脚,声如惊雷,腿没有动弹,反倒是手动了。
从袖中已飞出三根细小袖箭,分别直取阎信眉心、双目、咽喉,奇快奇准。
谁也想不到,一个年轻人花花肠子竟然如此之多,出招这般阴狠,防不胜防。
换了别人,只怕立刻就会死在他的袖箭之下。
阎信抬刀一拦,尽数挡下:“有些意思。”
不是袖箭有意思,而是赵长英有意思。
就算多年的老江湖也要自愧不如。
若不是性格太过恶劣,他应当会活得很久很久,在江湖上必然是如鱼得水。
赵长英冷笑道:“别以为侥幸挡住一次,你就有资格可以点评我!”
他身子凌空一翻,手里拿着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不等说完话,已闪电般向阎信连刺出了数招。
出招快,变招快,每一手都好像和对方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将其身上刺出个大窟窿。
那匕首很快,白光一闪,划过围观众人的眼,不禁下意识眯起。
在这一刹那间,赵长英的匕首已经刺了出去,快至瞬息,直奔下三路而去。
可是阎信比他更快,赵长英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红芒大盛,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花。
花上淋得赫然是他的血!
赵长英只看到了两瞬,一瞬人影凝实,一瞬人影虚晃,可他断得却是四肢。
血流了一地,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太多人没反应过来,真的只是在一霎之间。
等反应过来,看到赵长英这般惨状,酒楼中纷纷响起倒吸凉气之声。
“大少爷!”碧血蛇君闪身来到赵长英一侧,点穴为其止血,仰起脸冷道,“你居然伤了他!”
阎信如是道:“没错,我居然伤了他,我不仅居然伤了他,我居然还要杀了他。”
碧血蛇君直勾勾盯着:“你可知他是谁。”
阎信握着刀,他看了眼碧血蛇君,奇怪道:“他说过了,他是赵长英。”
碧血蛇君声音渐大:“他是聚义庄的赵长英,昔日君子剑的独子!现如今聚义庄庄主遮日布雨,赵生龙的侄子!”
阎信却回得很冷,很静:“那又如何。”
碧血蛇君瞪大了眼睛:“你这个疯子!君子剑之美名,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伤了他的独子,难道不怕被人寻仇吗!”
阎信说得轻巧:“杀光便是。”
碧血蛇君怔了半晌,愤恨道:“你果真是个疯子!”
今日纯粹真是倒霉,碰上了一个肆无忌惮的疯子。
“我不信!”丁文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喊道,“君子剑何等英雄,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