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裂金咬着牙,长棍一舞。
出手便是成名、看家、压箱、保命的绝招。
阎信黑刀出鞘,气势狂暴如虹,森冷刀锋上透出狰狞血色。
丁裂金冷哼一声,手中镔铁棍横扫舞动,威风八面、水泼不进。
刀棍相交,阎信顿时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甚至手觉得发麻。
丁裂金乘胜追击,爆喝了一声,镔铁棍带着浓重威压轰然砸下。
再一抖,连点三次,使出《拜佛棍法》。
阎信匆忙竖刀抵挡。
一点一退。
连退三步。
在阎信杀得人里,丁裂金算不上最强。
丁裂金还是丁裂金。
丁裂金已不是丁裂金。
人没变。
变得是心境。
亦是回光返照。
无论这一战是赢是输,丁裂金死定了。
阎信低一低眼皮,冷意森然刺骨,落在了丁裂金身上,仿佛瞄准上得冰锥冷箭,散发着杀机。
丁裂金咧嘴发笑,笑得无声。
之前他没自信赢。
现在他有了。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赢面自然很大。
他起身一跃。
扑杀而来。
棍法凌厉狠辣。
长风呼啸。
棍一荡,拨开面前邪风,一扭一捅,顺势横过来。
“想必这是大光明寺的《光明佛怒目降魔棍》吧。”
“好眼力。”
丁裂金吊着一口气赞道。
《光明佛怒目降魔棍》,专克魔功。
风停了。
两人也停了。
“大光明寺和尚?”
“我若不是早些年犯过杀戒,何尝不会成为一代高僧。”
“你若成为了一代高僧,又何尝会死在这里。”
“没错,没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既然死在这里是果,那么,你为什么反抗。”
“贫僧只想着救人。”
“你那两个弟子?”
“阿弥陀佛,因他人而死是大德,贫僧心向光明,身死后,仍可去大光明佛国享受极乐。”
“不错,不错。”
阎信大笑着。
笑得刺耳。
好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
“你不信?”
“我会信,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等快死了吧,那时,我会信,在这之前,先让我当一个坏人。”
“如此,贫僧岂能坐视不管,不得不救你脱离苦海了。”
“你要杀我?”
“我是要救你。”
“杀人,即是救人?”
“杀人......即是救人?对!对!对!杀人即是救人!”
丁裂金顿了顿。
他突然一笑。
笑得很轻松。
居然可以笑得很轻松!
阎信跟着一起笑,他笑得冷,嘴唇一开一合,像鱼在进食。
口中呢喃,念得赫然是《三垢浊烂腐心佛经·痴卷》。
让丁承业和丁青泽跑得人是师父。
杀丁承业和丁青泽得人也是师父。
镔铁棍大开大合,所过之处,遇石碎石,遇木摧木,声势惊人。
两人吐血倒地,似猛虎扑羊,带起一阵浓郁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