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传弟子有三位,可最终,只能有一人当家做主。
丁裂金年龄渐高,老大、老二越来越针锋相对。
当乞丐时,丁裂金并不怕赌,反正一无所有,大不了一条命而已。
人生本来便是一场豪赌,丁裂金大半辈子什么没赌过,江湖名声、兜里银子、开得武馆......全是他赌来的,他一次没怕,可这一次他怕了。
因为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豪赌,赌得是未来。
丁裂金早些年受了伤,一生无儿无女,收得亲传弟子全是孤儿,改随他姓。
大弟子,丁承业,生性薄凉。
二弟子,丁百涛,有勇无谋。
三弟子,丁青泽,年纪尚小。
他需要从三人中选一个来继承家业。
可用不了多久,他就没这个烦恼了。
死人,岂会有烦恼。
?
遭几十人追杀,理应逃、理应跑。
可阎信却停下来。
丁裂金眼光诧异。
即使上了年纪,也不至于老眼昏花。
狠辣不羁神情绝不会出现在一个放弃求生之人脸上。
阎信不喜欢被人追杀。
没人会喜欢被人追杀。
除非是不要命的疯子,可他毕竟不是。
他虽不喜。
但却不怕。
所以,阎信不再逃了。
他转身面对,嘴角上扬,微笑中透着冰冷,且冷得更重了。
冷得像冰山。
冰山上的雪。
绝不是因为在前面横了一条深渊。
可那些弟子不这么认为。
丁百涛狞笑道:“你再继续跑啊。”
几十号人陆陆续续来到,顿时围成一个半圆。
“用不着跑了。”
“你也知道跑不掉。”
“我不跑,你们便会一直藏着;一直藏着,我怎么把你们全杀了。”
“狂妄!”
丁百涛不信。
他师兄弟们不信。
丁裂金,信了。
不得不信。
因为,这是他亲眼所见。
那一刀;这一逃。
彰显了实力;躲开了谋算。
丁裂金脸阴沉。
无人开口,有得只是死寂!
太多人想不懂,明明是我众敌寡,为何对方不卑不亢。
嚣张自大?
装模作样?
又或者......
真是高手!
很多事不能细想。
细想了,便会心生顾虑。
顾虑了,则会犹豫。
犹豫了,就会慢。
慢得致命!
一刀斩。
刀锋呼啸。
阎信将《一抹腥红恨》用到了炉火纯青。
丁裂金怒道:“老夫不愿杀人,可这一次,却不得不杀。”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世上聪明人不少,可自以为是得更多,你想到的,别人一样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你快,别人只会更快!”
阎信看向手中刀。
血连成线沿着刀锋往下滴。
丁裂金脸色变了变,变红,变白,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