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蕤深呼吸两口气,没说什么。
司言盯着辛蕤:“辛丞相,看来,我们还是得从户部尚书身上入手。”
司言早就料到北芒国特使知道的不多,所以没有审问。
北芒国皇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大宣这边有人准备好了银子,只要魏书差人告诉北芒国皇一声,要一封国书便好。
辛蕤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紫了,他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
“陛下,我招!我全部招!只求陛下能够从轻处置我的家人。”
邹学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不可能因为长子一家,就舍弃了上京城的其他家人。
他还有三个儿子,五个女儿,还有他的夫人,以及众多的妾室……
他纵然再爱长子,也不可能为他牺牲上京城这么多人。
邹学指着辛蕤,尖声说道:“陛下,是辛丞相!让臣挪用库银,并欺瞒陛下,说北芒国送来了银子的人,都是辛丞相!辛丞相拿着国库的这笔银子,是想招兵买马,谋逆造反,拥戴信王。”
辛蕤一党的人不禁满目震惊,个个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雍王一党的人则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皇帝面色一片冰寒,辛蕤!
果真是辛蕤!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辛蕤会做这样的事情,一直不愿意处置信王母家的势力,没想到辛蕤竟然意图造反。
“邹学,你竟敢胡说八道!”
辛蕤怒指着户部尚书,对着皇帝跪下,“陛下,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邹学满面嘲讽:“辛丞相之所以想救出昊王,是想利用昊王的势力,借助北芒国的力量,帮助信王殿下取得皇位,陛下,辛丞相野心勃勃,想要掌控信王,以此控制我大宣江山啊。”
“陛下!”辛蕤也不禁掉下眼泪,哭出声来,“这邹学红口白牙污蔑老臣啊!此事老臣根本就不知道,老臣从未与北芒国联系过,国库里的这些银子也不是从老臣府上搜出来的啊。”
邹学已经招供了辛蕤,便无所顾忌了。
他大声说道:“陛下,国库里的银子,臣确实给了辛丞相,辛丞相原本是打算要运出城去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运出去,便把银子放到了陈王府上。”
辛蕤老泪纵横:“陛下,这么多银子,老臣就算要放到陈王府,也该有动静才是啊,邹尚书有证据吗?”
邹学没有证据,但不妨碍他继续揭发辛蕤。
“陛下,辛丞相不但逼着臣挪用国库银子,还将自己这些年来所敛之财,尽数运到了别的地方,准备招兵买马,还有陈王府的那些杀手,也和丞相脱不了干系,臣曾经在丞相府上,也见过这样的杀手。”
谁也没想到,邹学竟然一下子招供出这么多。
“简直满口胡言!”辛蕤指着邹学鼻子道,“邹学,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便可以肆意污蔑本相吗?你有证据吗?”
邹学面色微白,他的确没有证据,辛蕤狡猾至极,从不给人留下把柄。
就连这次从国库里挪用银子,邹学都没能抓住他的把柄。
辛蕤秘密带走了银子,还把他派去跟着的人全部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