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旨意一下,不但户部尚书邹学,就连丞相辛蕤,也有些绷不住了。
邹学不招供辛蕤,就是因为相信辛蕤可以保住他的家人。
可如今,陛下竟然要当场处决他的家人,辛蕤又如何保护?
邹学跪着上前,不住朝着皇帝磕头:“陛下,饶命啊,陛下……
“求您饶了我的家人吧,陛下,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无关啊……”
皇帝眼皮子也没眨一下。
司言缓缓上前,语气如冰:“邹尚书,挪用国库上千万两银子,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的家人能活命吧?”
邹学不禁一愣,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司言。
忽然,邹学抓住司言官袍哭道:“司言大人,您救救我的家人,您帮我求求陛下,饶过我的家人吧……”
司言轻轻一扯,将衣服从邹学手里扯了出来。
司言神色清冷:“邹大人,能救邹家老小的,只有你自己。
“你只有说出事情的真相,供出背后通敌叛国之人,才能够将功赎罪,陛下也才能饶恕你的家人啊……”
司言的话轻柔如风,顿时进了邹学心里。
邹学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辛蕤。
辛蕤太阳穴一跳,当即说道:“陛下,邹尚书的长子,目前在周城做刺史,邹尚书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的长子自然也要抓回来问罪才是。”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并无毛病,邹学却不禁闭了闭眼。
他知道,这是辛蕤在用他长子的性命威胁他。
若是他招供辛蕤,辛蕤的人便会杀害他长子一家。
可如今,他上京城还有一大家子的人……
“那是自然要抓回来的。”皇帝语气阴沉道。
司言转眸看向神色迷茫的邹学:“邹大人,我已经说过了,能保护你家人的,便只有你自己,想要陛下赦免你的家人,就赶紧招供,将功赎罪。”
“司言大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邹学当殿大哭起来。
司言镇定自若:“邹大人,通敌叛国之人就算势力再强大,若是被你招供出来,便也自顾不暇,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家人若是不能够得到陛下赦免,还有什么出路呢?”
邹学含泪点点头,正要开口,被辛蕤厉声打断。
“司言大人!”辛蕤神色冷厉,“你口口声声有人通敌叛国,为何不问问北芒国使者,到底是谁和北芒国皇联系的?”
司言回眸看向辛蕤,神色冷沉:“辛丞相,若你是通敌叛国之人,会亲自出面和北芒国特使联系吗?”
辛蕤被堵得一阵鼻孔喷气:“自然不会。”
司言笑了:“既然辛丞相想问,那我们就问问。”
“我不知道啊!”北芒国特使听到两人对话,连忙开口,“大宣陛下,外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皇陛下只说,让我拿着国书出使大宣,请大宣陛下放了我国昊王,至于银子的事情另有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