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雕也不再多做寒暄,当下躬身问道:
“花雕斗胆欲斥重金,请前辈为我洛家修建整个桑澜山脉的护山大阵,不知前辈可否愿意?”
陆霄云并未答他话,只是微微抬手将他扶起,转身向洛家偏院中看去:
“我与枸杞老弟一见如故,几月间早已成了忘年至交,如今他重伤至此尚且躺于榻上,我心中本就对他有愧的。”
自洛家遭难以来,其实陆霄云心中一直心存懊悔,若是自己当日没回北窗望而是呆在洛家,那尉迟骊也无法得手。
陆霄云回身向南远眺而去,粗略将桑澜山脉远近山势地界看到心中了然,而后说道:
“一年之后,还请洛家主再与我在这望景阁中,验收桑澜山脉护山大阵。”
洛花雕听他应下,心中长舒一口气,赶忙躬身俯首道:
“花雕代洛氏酒族,先行谢过陆老前辈了。”
陆霄云摆了摆手,举起他那偌大的酒葫芦,仰头痛饮一口后,下山观摩地势而去。
洛花雕回到家中堂前坐下,看着先前祭典留下的物事,心中怅然:
“世家争斗从这便开始了,往后洛家修仙路途步履维艰,不知又有多少族人将为家族兴旺前后赴死。”
在到谷家下聘之前,他为了能在短时内突破筑基二层,不惜舍弃了十年命数使用滴墨献祭之术强行破境,只为能增加击杀谷开泰的把握。
与洛青稞联手诛杀成功后,在洛青稞赶回大闯山时,洛花雕斩杀了谷家上下十多名练气修士,又屠尽所有谷家亲脉,凭此血祭坐稳筑基二层修为,方才未遭舌中滴墨反噬。
在他冥想调息之际,洛青稞与洛虫草先后回到了堂中坐下,静静等候着他的指令。
洛花雕缓缓睁眼,语气平静地说道:
“谷开泰身死,谷家残孽尽数为我所屠,如今大哥祭典已过,是时候将桑澜山脉收服于我洛家治下了。”
堂下二人默默点头,只听他冷冽坚毅的声音在堂中响起:
“三弟四弟如今尚在养伤,此事只能我三人带着家兵各自去办。”
“稞弟你到雁目山去,将原本归附谷家的几大家族召集起来,告知他们日后贡奉照原数缴予我家。”
“除此之外,家中若有灵草灵泉可用于我家酿酒原料的,每年须得上缴半数供我家酿酒所用。”
“家中未出嫁的女子须挑出一人送到大闯山峰,日夜跟随茸妹修习酿酒之术,三年后回到家中自取原料酿酒,所酿之酒尽数缴予我家。”
“没有闺中女子的,须出一名男丁服役于我洛家家兵,若有不从或有异议的,你当场杀了便是。”
洛青稞听后,心中虽觉未免太过残暴了些,但没有丝毫停顿便当即应下。
洛花雕从椅中站起,面容狠戾气地往堂外走去:
“我到山中将那些家中没有修士的猎户尽数收服于我家治下,往后凡是在这桑澜山脉中想讨口饭吃的,都得经过我洛家同意。”
随即回身牵过洛虫草的手道:
“小草你的三只酒熊全为我家战死,我陪你到这些猎户家中问清这桑澜山脉中各处都有哪些妖兽?”
“到时你将没有成年的全都收为酒兽养了,成了年或是已修妖法的我尽数斩了用来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