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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扩疆

《酒境浮图》上书:

酒族殒命,酒祭之法古已有之,名曰“酒魂归祭法”,祭法如下:

酒族之人若亡,族中祭坛需以百年陈酿浸木,木成坛,方得祭之。祭坛中央设一酒炉,炉中盛以七种酒酿,各取其至纯至烈之味,依次为“青梅酿”、“桃花春”、“千日醉”、“枯藤醇”、“雪中藏”、“幽兰露”及“赤火浆”,此七者乃天地间象征生灵七情之尽。

洛山参死后七日内,洛鹿茸依照上言日夜不停,酿出了此七种祭酒,又用匠品酒酿代替了百年陈酿浸木成坛。

七日后万事俱备,除洛熊胆与洛枸杞于院中尚未醒转外,洛家到齐行此酒祭。

祭典始,洛氏酒族净身沐浴,浸酒洗尘,手捧祭酒,依次跪于坛前,三拜九叩。

洛山参饮锋酒魂浮现祭坛空中,洛青稞亲手将祭酒倒入酒炉,以酒火点燃,火起之时,烟气绕坛而升,直冲云霄,烟雾化为漫天酒气,散于天地之间,昭示洛山参之酒魂已归。

洛花雕口诵祭文:“生如烈酿,逝如醇香,今以酒祭,魂归酩境,愿天上醉月作伴,地上酿魂长存。此杯献天,愿逝者安然,来世再饮共醉。”

祭毕,酒炉火渐灭,烟气化雨,乃“醉灵雨”,此雨落处,百草醉香,花木皆生,逝者酒魂借此安眠。

洛鹿茸取来酒坛,将醉灵雨珍藏,待来年岁末,取之酿作祭酒,以此为祭。

洛花雕、洛青稞、洛虫草三人依次站于祭坛之前,将前来祭奠的外族宾客一一送走。

站于宾客最后的陆霄云缓步走上前来,一改往日醉酒寻欢模样,满脸肃穆地向三人道了句:

“斯人已逝,节哀顺变。”

三人鞠躬回礼后,陆霄云深深叹了口气道:

“若是能早些将大阵建好,或许山参小友也不致于此啊。”

听他如此说,三人心中又是一阵悲恸,洛花雕走上前去微微欠身道:

“洛家危难之时,前辈肯出手救下洛氏满门,已然恩同再造了。”

陆霄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远处轻叹:

“如今你们洛家再修护山大阵,恐怕就不止是大闯山眼前这点地界了吧。”

洛花雕回身让两个弟弟去招呼祭典后的事宜,自己则单手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请陆前辈到家中望景阁一叙。”

二人步入望景阁中,洛花雕面容和蔼,躬身看了看陆霄云,接着方才二人所言点头说道:

“既然前辈心中了然,花雕也当尽数相告。”

随即大手朝远山挥去,语气中颇有波澜壮阔之意:

“谷家既除,整个桑澜山脉除我洛家外,再无筑基世家,自南端雁目山起始,到北端大闯山,其中高山低岭共有大小山峰十余座,其间河流、谷地、山原、丛林无数,花雕尽欲归入我洛家治下。”

陆霄云听完后并没有一丝惊讶,在洛家呆的时日虽不长,但这位洛家主的野心他早已有所感知。

再说这世家间吞并蚕食本是常有之事,无甚稀奇之处。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洛花雕:

“洛家主对老夫谈及此事,恐不只是倾言相谈吧,还请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