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燕志平推来那一掌,刚好打在了洛青稞丹田处的酒炉上,他感到炉中似是有东西瞬间迸发出来,将这一掌的推力瞬间化解了。
此时洛青稞轻轻抚了抚小腹丹田处,内探神识却猛然发现酒炉内的酒元竟是一颗不剩了。
大闯山山道上,燕志平骑在马上黑着脸一言不发,富察贺在前方牵着马,小声试探着问了句:
“少山主,洛家那几个畜生加起来也打不过您一根手指头,方才他们如此蛮横,为何不出手教训他们一番?”
燕志平本就心中淤着一口气正愁没地撒,扬起马鞭一鞭子打的他皮开肉绽:
“蠢狗,你以为我不想吗?”
“若不是临行前父亲交代,洛家贡酒有大用处,此番去不许杀人,我早将他洛家满门屠了。”
说及此处,燕志平突然皱眉想到:
“洛家每月供来的贡酒,父亲总让昌弟连夜往山后送,却不知是送给谁去,竟连我也瞒着。”
想起此事心中更是烦闷,扬起鞭来就要再打,手上却突然没了力气,眨眼间连鞭也握不住了。
他还不及惊慌,晕沉乏力感瞬间涌上头来,一时间竟像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摔下马去。
洛家堂前。
洛宴端坐在正位木椅之上,凝眼望着负手站于堂下的洛青稞,这几日来他这酒酿养大的儿子的种种表现实在让他感到陌生:
“孽子,你把贡酒给了燕志平那畜生,我看你剩下几日靠什么活。”
还未等洛青稞回话,一旁的柔氏赶忙温声道:
“大人不知,青稞已经好几日不饮家中贡酒了。”
望着身旁爱妻温婉的笑容,洛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此话当真?”
洛青稞在下首不紧不慢地答着:
“回父亲,孩儿往后都不必再饮贡酒了,饮些家中其他酒酿也能活。”
听闻此言,洛宴魁梧宽厚的身躯不用自主晃动了两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好,好,今晚把剩下的半爿熊肉烤来吃。”
“是,父亲!”
洛山参赶忙应着,招手带着几个弟弟便去搬熊肉,几兄弟尽皆喜笑颜开。
晚饭时分,洛氏一家围在篝火旁,吃熊肉饮着酒又唱又跳,山间回荡着欢声笑语。
洛宴望着大口撕咬手中熊腿的洛青稞,只感到今夜的篝火烟子格外呛眼睛。
晚间,洛家个个喝的酩酊大醉,都各自回石洞内歇下了,唯独只有洛青稞还无比清醒着。
淬体功成后,寻常酒酿早已无法让他饮醉,只会自行进入酒炉中,被煮成一颗颗玲珑剔透的酒元。
“今夜饮的这酒,虽也是洛家珍藏多年的陈酿,但比起那虎骨大曲和洛氏贡酒来说就差远了,饮下好几坛去却只煮成两颗酒元。”
回到石洞中的洛青稞,躺在床上沐浴着窗间透进的月光细细想着。
“如此看来,酒修的快慢与酒酿的品质和年份息息相关,酒酿品质越高、年份越长,则酒修成效越快。”
“只是不知,酒窖中除了洛氏贡酒外,还有哪些上了年份的好酒能供我煮酒时用。”
想及此处,洛青稞当即起身到家中酒窖,开始一趟趟往自己石洞内搬酒。
洛家酿酒品种甚多,除了像虎骨大曲这种以山兽为原料酿出的兽酒外,还有以山中采摘的珍稀花草为原料的花酿等,均是少则几年,多则数十年的藏酒。
洛青稞自然是照单全收,几乎是每种酒酿不同年份的都搬了一坛回去,等到把大大小小几十坛酒全然搬回,已是深夜了。
就在他关上洞门,准备开始入池修炼时,却依稀听到门外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