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过了晚饭以后,曹乌龙和张中年摸黑出了村子,直奔县城而去。
白萍萍和华勿喜在屋里歇息,稍后,他们要去慰问一下房子的主人。
至于周元通,则到了村口。
李焕然仍在那榆树下站着,跟个贼一样,佝偻着身子,神经质地四处打量。
一手官刀,一手酒葫芦,过上一会儿,就抿一口酒。
倒也不枯燥。
“谁!”
某一刻,他大叫一声,手握长刀,直指角落。
“我!”
周元通举双手现出身形。
本想吓一吓他,不曾想,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一下就给发现了。
“周兄弟,你怎么来了。”
他长出一口气,又在石头上坐下。
周元通也靠着他坐下,调侃道:“胸有浩然气,不惧鬼怪,瞧你这模样,一准没干过什么好事儿呀!”
“我都在衙门里当差了,道德底线啥的,早论斤卖完了,哪还有什么浩然气!”
话里似有憋屈,闷下一口酒,后将酒葫芦递给了周元通。
“你怎么不听劝呢,这儿很危险的!”
周元通也不客气,在嘴里灌了一口。
“你这么嫌弃衙门,为什么还穿着这身虎皮?”
“只有这身虎皮在身上,才能吓住那些地痞无赖王八蛋,也只有混蛋才能治得了混蛋……”
他长叹一声,摇头笑起来,“你不懂!”
“是没咋听懂,”周元通再次饮下一口酒,还了回去,“可你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牌的混蛋。”
“你不是混蛋,我当然也不能做混蛋喽!”
周元通接连点头,说回正题:“李大哥可曾娶亲了?”
当务之急,是要给白萍萍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的去日无多,可不能留这么个拖油瓶在身边。
目前来看,姓李的这小子还蛮不错的。
“我可不喜欢爷们!”李焕然摇摇头,望向月亮:“没着落呢,这几年,我都不敢想了。”
周元通觉得有门,正欲给他做媒。
只听李焕然长叹一声,黯然道:“我配不上她!”
“????”
这小子难道会读心术?
“那天的月亮,也像今天一样圆,我在窗边,她在床沿,谁也没说话,就这般苦苦守了一夜。”
“那种感觉真好啊,就像四月天里的风,凉里带火,吹的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没想到,这还是个情种。
可惜了呀!
“那可是半年的俸禄呀,我竟然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说,真是可惜了呀,唉……”
“……”
“你踹我干嘛?”
李焕然趴在地上,回头怒望周元通。
周元通抄起他的刀来,在手里摩挲,“你刚才说的那娘们儿,最好不是青楼里的婊子!”
李焕然头发都竖起来,怒吼道:“你拿我当什么人了,那是个花魁,不是婊子。”
还不是一样!
“看来我要替天行道,弄死你个王八蛋了,本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是个该溜子……”
现在,打死也不会再把白萍萍托付给他了。
花半年银子去跟婊子唱默剧,哪个家庭经得起这么作妖。
“话说,那玩意儿今晚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