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笑道:“正是此理,春海那小子虽然脑子缺根筋,但人老实,心肠好,正好和这姑娘互补(谁也别嫌弃谁)。”
洪浩见春海之事已经妥当,十分高兴,当下便又给了媒婆一些银子,直把媒婆喜得想给洪浩做个十次八次媒。
辞别了媒婆,洪浩等人便直奔桂山村,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春海。
路上瑶光问道:“哥哥,你虽是一片好心,我却有些担心,春海大哥万一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呢?”
秋灵也附和瑶光,“就是,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成了家却还要多出一张嘴来。”
洪浩笑道:“我给你们赌一回,我此去告诉他,他必然会高兴。至于生计,我自然替他安排妥当。”
果然,等到了春海家,春海听完洪浩给他说了一个媳妇,兴奋得双手不住搓腿,连连点头,显然是极为开心高兴。
二女啧啧称奇,不知洪浩为何如此笃定,但洪浩所言不差,不由得他们不服。
回天璇门的路上,瑶光秋灵便缠着洪浩,要他说出其中关节。
洪浩笑道,“你们一个山庄长大,一个凤凰大陆而来,想是没听过这个……我说了你们也不知,”
瑶光道:“哥哥莫要磨人,到底为何?”
洪浩道:“头次去他家,我便在厨房水缸,发现水缸里养了好多田螺……想是春海大哥也是听别人讲过这个故事,偷偷养的。”
二女果然没听过,仍是不解,洪浩笑而不答,只道:“刚刚与你们打赌,却忘了约定彩头,真是遗憾。”
二女异口同声:“愿赌服输,你想怎样便怎样。”
吓得洪浩在前越走越快。
等回到天璇门,不见婴儿,一问才知,是风二娘抱着去附近村子找刚生育不久,奶水充足的妇人蹭奶去了。
洪浩知道这婴儿神奇,天璇门上下肯定会视作掌上明珠,倒不用担心他成长。
洪浩眼下担心的,却是春海的生计。
他找到功成道长,先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给功成道长讲了一回。
功成道长听罢,正色道:“洪兄弟,你和谢小兄弟对我天璇门,恩同再造。你放心,这郭春海既是你嘱托,我天璇门就是再潦倒,也决计不会让他饿着。”
洪浩笑道:“这般吃闲饭,却不是长久之计。”
“那洪兄弟意思如何?”
洪浩诚恳道:“这些天叨扰甚多,总是缘分,我也不说客套话了。我想留些银子,一部分给天璇门修缮房屋,添置物件,既然合该中兴,也要有个中兴的样子……另外部分,就是请道长帮忙操办春海大哥亲事花销用度……”
“他成家后,道长就留他在天璇门做些清洁打杂的活计,按月给他开工钱,无需太多,保证他二人日常吃饱穿暖即可。”
“银子等我走时,就留在我们所住房间,多少都是个心意,道长就不要再做推辞。”
道长看洪浩说得诚恳坚决,也就不再多说,点头应允。
洪浩走到道长身边,附耳说道:“早知不是假药,我该替道长多买些。”
说罢哈哈大笑,直把道长弄得面红耳赤。
瑶光和秋灵看得奇怪,皆好奇洪浩怎生一句话便把道长说得一脸羞耻扭捏的模样。
待洪浩走远,秋灵上前问道:“道长,你们咬耳朵说啥?我看洪大哥神神叨叨的。”
功成道长苦笑道:“不过是抽风罢了。”抱着婴儿在附近村子行走的风二娘,突然一个哆嗦,耳根没由来一阵发烫。
洪浩把一切安排妥帖稳当,浑身轻松。
此刻还不过午时,他已经无所事事,只等谢籍那边完成记录,便可以使用龙祖给他的龙鳞,瞬间回到那一方禁制小天地。
洪浩想看看谢籍那小子完成得如何了,便回到小院。
还未走到谢籍房间门前,便听得一阵哭声。
当下放缓了脚步,慢慢靠近,探头一看——却是用忍和谢籍这一老一小正在抱头痛哭。原来用忍老道长来找谢籍,谢籍便给他说了即将离开返回。
“呜呜,日他娘,小兄弟这一走,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是否还能熬到再见之时。”
“呜呜,必定能见,我摸老哥哥后背,比乌龟壳还硬,肯定还能活千年。”
“那小兄弟下回来,一定由老哥哥请客,再去吹拉弹唱一番。”前日本是用忍想要请谢籍,却被谢籍抢先付了。
“好好好,既然老哥哥请客,下次定要多叫些瘦马,玩大一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乱七八糟,但情感真挚,催人泪下。
洪浩看得心中不忍,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料二人已经看见他。
用忍道:“洪兄弟莫走,日他娘,人老多情,让洪兄弟笑话了……”
洪浩正欲说话,老道长却摆手,“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罢竟是一晃不见。
洪浩心中郁闷,和谢籍千言万语说不够,见到他却连珍重都不说一声便飞了。
谢籍出门解释道:“小师叔,先前老哥哥已经给我说了,他最见不得道别的场景……见你回来,知道马上就要离开了……让我们自行离去,不要再管那些虚礼。”
洪浩点头,他也知这用忍老道人,虽是一把年纪,却是个性情中人,率真自然,此举倒是合他性子。
既然如此,洪浩也就客随主便,在他们几人所住的每间房留下一万两银子,便准备离开。
当下几人聚齐,洪浩便拿出龙鳞,用力插进地面。
一道时空裂缝随即出现,洪浩领头,几人鱼贯而入。
下一刻,几人便出现在了禁止小天地。
一个巨大龙头缓缓冒出水面,正是龙祖,望着几人,开口道:“终于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