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贺廷听罢,颔首微笑,眼中的赞赏如星河闪烁。“阿笙啊,你这才情,我那臭小子哪比得上,若你投了个男儿胎,科举场上定让他望尘莫及。这小子能把你娶回家,除了这张还算凑合的皮囊,真不知他哪来的福气,竟能抱得美人归,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哪里哪里,冷伯父您过誉了。”谢笙蝶轻笑,“筠逸他,可比我强多了,优秀得很呢。”话语间,她眼中流露出的,是对筠逸满满的欣赏。
冷筠逸耳根微红,心花怒放,话语间溢出难掩的激动,“小笙,你此言当真?这是你肺腑之言?”
冷贺廷瞧着自家儿子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不禁侧目,“你这小子,即便我知晓你心急火燎想迎娶谢姑娘,也犯不着径直求取圣旨吧!这般大事,怎不与我商议一番!”
冷筠逸语气决绝,神色凝重,“父亲,不瞒您说,柳大人意欲将小笙许配给三皇子,二皇子亦对小笙倾心。那日,二皇子于北镇抚司公开小笙身份,我便意识到,若不尽早求得圣旨,恐怕事态将生变故。”
“原来如此,难怪你今晨不辞而别,竟是去求取圣旨!”谢笙蝶豁然开朗。
白志明眉头紧锁,面露忧郁,沉声道:“这次,我们似乎已将皇室的两位皇子和公主触怒。”
“姐夫,你究竟是何时去求取那道圣旨的?”冷筠逸面带焦虑,急切询问。
“并未比你早太多,然而,皇上并未首肯,他言明,若要娶嫣儿,她只能屈居侧室。”白志明神色凝重,话语中满是痛楚与无奈。
冷嫣闻言,如同晴空霹雳,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难以置信地质问:“为何如此?你与皇帝又是如何交涉的?”
冷贺廷怒拍桌面,力道之大,使得茶杯应声坠地,上好的建盏碎裂成两半,他怒不可遏:“皇帝小儿,欺人太甚!”
冷筠逸的目光如冬日的寒竹,清冷而坚定,他轻轻一扫,阿福与阿满心领神会,迅速取来清扫工具,着手清理地面上那破碎的建盏残片。
“悔不该啊,非要等到金榜题名才敢向嫣儿表明心迹,这才让她受了委屈。”
白志明满面愧疚,自责于自己那误入歧途的决定。
“姐夫,无须自责,”冷筠逸语气平淡如水,“公主怕是自殿试宴上便对你情有独钟,即便你早些提亲,也难改其意。父亲,您也无需动怒,此事需深思熟虑,不可草率。”
“白志明,你绝不能娶公主!屋内无关人等,统统退下!”
谢笙蝶的声音沉重如铅,目光冷若冰霜,直视着身旁的仆从。
众人皆是一惊,但无人敢怠慢,纷纷快步离去,唯恐动作慢了半分。
“无羁,你也出去!”谢笙蝶的命令不容置疑,她的眼神如同冬夜的寒星,直射无羁。
无羁望向自己的主上,眼中满是询问,但见柳苍轻轻摆手,示意他遵从命令。
无羁心中虽有疑惑,但见大人如此,只得依言退出了房间,留下的,是满室的凝重与未解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