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姑娘深夜与阿弟二人共榻而眠,身世又像迷宫一样复杂,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冷家的名声可得跟那夜宵摊的油一样,越炒越热闹了。”
冷嫣苦口婆心,试图让父亲悬崖勒马,别让家族形象陷入“沸腾”。
冷贺廷闻言,眼珠子差点瞪成了铜铃,心中的火山随时准备喷发。
“你还好意思提谢姑娘?不是你自家兄弟,趁着人家姑娘喝醉,就想着占便宜,跟那夜猫子见了鱼似的!要不是谢姑娘心地宽广,跟那大草原似的,大理寺那帮人早连夜打包你家兄弟去审问了。大理寺和锦衣卫,本来就如油和水,合不来;再加上你家兄弟小小年纪,功绩就压得那严峥老小子喘不过气,他这不正好逮着机会,能不紧紧抓住你家兄弟的‘小辫子’吗?”
白志明轻拉了拉冷嫣的衣袖,低语劝慰:
“嫣儿,大人言之有理。此事切勿轻率,阿弟好不容易倾心于一女子,你便不要再横加阻挠。阿弟的固执,你我皆知,他心意已决,便是父亲也难改其意。”
“难道就由着他胡闹?”冷嫣心中仍存不甘。
冷筠逸紧紧拥着怀中的少女,语气决绝:
“无论你们是否首肯,我与小笙的婚事已成定局。今日我已向圣上请得一道圣旨,别说你们,即便是皇子想求娶小笙,也断无可能。”
“你……竟是当真?”冷嫣震惊得几乎合不拢嘴。
冷筠逸斜眸望向她,语带寒霜:“你以为呢?”
冷贺廷的笑意更浓,却似乎又将陷入昏迷。白志明连忙上前,扶住这位未来的岳父。
众人面面相觑,今晚的情感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谢笙蝶轻抚额角,轻叹一声:“冷伯父,阿姐,我们曾是旧识。我是柳叶笙啊,我的的武艺,还是筠逸所授。”
冷嫣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一手掩唇,仿佛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你...你竟然是阿笙!这么多年,你究竟藏身何处?难怪阿弟对你情有独钟,非要娶你不可,原来你们早有渊源!而且,你从小就以男装示人,真是让人意外。”
谢笙蝶轻挠着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没错,阿姐,我也是迫不得已。虽然我不及筠逸和姐夫那样才华横溢,但至少凭我的学识,考半个秀才也不是不行。可惜,女儿之身成了科考路上的绊脚石,毕竟科举考试还要搜身,这让我如何是好?”
白志明听着这伶俐的小姑娘一见面便亲昵地唤自己“姐夫”,心中暗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嫣儿说得对,我听阿弟提起过,谢姑娘五岁时便能熟背《出师表》,如果不是因为女儿身,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令人刮目相看。”
谢笙蝶轻摇螓首,婉转道:
“哎呀,姐夫您这是哪跟哪儿啊,我这小身板哪经得住秀才的文胆书骨?考秀才,那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县试、府试、院试,一关比一关难,比登天还难,您这不是拿我打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