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盒子静静抱在怀中,良久,她终于流完了最后一滴不舍的眼泪,起身走进卫生间。
拿出刚才上楼时在客厅拿的打火机,火光燃尽,洗手盆里剩下一堆灰烬。
接着是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直到十七岁那年,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习惯性锁门,也还好她习惯性锁门。
闻声她整个人惊愣,将拿在手里还在燃烧的信件扔进旁边的马桶,打开水龙头,冲散洗手盆里的灰烬。
门外的人显然没了耐心,开始踹门,如此动作不会是阿淮,只能是陆彦翀。
他的力气裴望渝太清楚,三脚之内房门一定会被踹开,没办法,只能将木盒潦草地塞进卫生间的柜子,取了架子上的毛巾盖在上面掩耳盗铃。
做完一切,已经能听到快步走来的脚步声,卫生间的门更好踹,一脚就能开。
她连开抽风散味的时间都没有。
陆彦翀闻到了,看到空气中将散未散的白烟,以及洗手盆里没有冲干净的黑色物质,他当即神色猛变,一把掐住裴望渝的脖子,“裴望渝,你敢自杀?”
裴望渝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摇头否认。
垂眸看见她手里的打火机,陆彦翀眸光愈发阴沉,“那你拿着打火机在这里面干什么?”
“我...我烧了点东西。”
“烧什么?”
见她没有马上回答,陆彦翀怒气更甚,手上发狠地用力,“我问你烧什么!”
裴望渝吃痛拧眉,做了个不太道德的决定,“我知道阳仔的事了!”
用力大声一吼,眼泪夺眶而出。
陆彦翀猛地卸了力,眉间全是烦躁。
撑住洗手台边缘,裴望渝本能捂着脖子咳嗽,平复几秒,她泪眼汪汪抬起头,“对不起,在你家里做这种不吉利的事。”
陆彦翀扫视一圈,“谁告诉你的?”
她没有手机,阿淮不可能在她面前嚼舌根,昨晚都还好好的,也不是肖婧晗告诉她的,她知道阳仔的事,从哪儿知道的?
“你在医院厕所干了什么?”
知道他敏锐,但如此一针见血,裴望渝明显不能马上找到应对的话。
他这人一旦动怒什么都能做,不能无故连累借她手机的阿姨。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裴望渝擦掉眼泪,声声质问,“重要的难道不是阳仔为什么会死吗?”
不用问,陆彦翀瞧这样子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杀了他?”
裴望渝不置可否,“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让我跑的话,你就是打他一顿,把他打残都可以,至于下这么狠的手,直接要了他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