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幽蓝驱使下,禅杖从蛟戊的脖子一直划到了腹部!
浓稠腥臭的蛟龙血喷射四溅,白水河顿时染成了血水河。
“嗬——!”
声带在禅杖落下之时,就已被完全搅碎。
蛟戊甚至连嘶吼,都只能发出轻声而颤音。
撕裂的痛楚下,它目眦欲裂!
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死相会是开膛破肚那般凄惨。
甚至前一刻,蛟戊还想着,凭借自身蛟龙血脉的珍贵,改换门楣说不定还能继续掌管白水河。
然而,
这僧人居然连问都不问收服的话……
问都不问!!!
弥留之际,它狰狞的头颅侧向王宁。
竖瞳中,意味难明……
……
卢沟渠割下的尺木之胎悬于身旁,又驱使着禅杖挖出蛟戊腹中的蛟丹。
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岸边的王宁一行。
思索片刻后,他将半沉入河中的蛟龙尸首再次捞起,轻飘飘地砸到岸边。
“师父!”
林牧野推开油壶的搀扶,孤身踩着虚弱的步伐走到卢沟渠身前,恭敬地施了一礼。
卢沟渠上下打量了林牧野一眼,微微蹙起眉梢,言语中带着责怪:
“千叮万嘱地交代过你,如今还透支成这幅模样!”
林牧野挠着脑袋“嘿嘿”一声:
“徒儿迫不得已……”
许是知道自己徒儿秉性,卢沟渠长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从袈裟袖口中取出一支葫芦状的青瓷瓶,从中倒出一枚黄色的药丸。
“吃了。”
林牧野当即接过,咬住丹药,囫囵吞入腹中。
一股温暖的熔流灌注,丹田内摇摇欲坠的炉火再次旺盛起来。
炉火沁润的暖流,不断滋养着他虚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转瞬变得红润,眼睛也不再虚弱无神。
卢沟渠叮嘱道:
“之后三天,别再动用神通,好好修养!”
林牧野这个莽夫,在卢沟渠面前莫名变得小儿态,此时也是憨笑着答应。
“是是是。”
说完,林牧野拉过一旁的王宁,献宝一般:
“师父您看……”
“这是谁?!”
卢沟渠来时就注意到了王宁这个奉天监白衣,他一直装作没看见,却没想还是被这傻徒儿将人家拉了出来。
两人沉默着对视片刻。
却是王宁先开了口:
“卢公,许久未见了……”
卢沟渠沉沉点头,面容不似与林牧野交谈时那般亲切:
“十……”
“十年了!”
却是王宁出声打断。
“十年了……”
王宁越过林牧野,走上前拉过卢沟渠的手,暗暗使了个眼色,声音怆然地说道:
“小子离开育善堂十年,卢公身体可还安好?”
卢沟渠没有戳穿王宁,接过他的话头:
“身体尚可。”
这时,林牧野从后方挤了上来,按住两人的手:
“好啦好啦。”
“叙旧的话回去再聊。”
“我快累死啦,就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睡到明日三竿都不够。”
王宁和卢沟渠两人面面相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