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归来,一切有点改变,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朝臣们却喜出望外,安陵容工作效率高,太卷,他们不少人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有点吃不消。
再加上安陵容只对事不对人,不留情面的处事风格,更是让他们有苦都没处说。
还是女皇好,至少说话委婉一点。
半年后,女皇大婚,对象是富察家的公子,战场上被彼此吸引,也算是一段佳话。
大婚后不久,女皇有了身孕,他们的“皇后”接替了年羹尧的位置,驻扎西北,成为新的大将军。
年羹尧从西北退了下来,在京郊的庄子上养好,时不时与故去的敦亲王喝喝茶,打打拳。
又是两年后,年世兰的身体突然出现了衰败,不严重,可按陵容明白这是她生命即将枯竭的信号,迅速安排好一切,带着年世兰和安安离开了皇宫。
连雨和灵芝、颂芝驾着马车,车内安陵容伺候着,安安趴在一边。
年世兰很是愧疚,“你不用做这些,荣华那里还需要你,咱们不能...”
安陵容给她递一杯水,等她喝了,又给她把了下脉,她现在也会些皮毛,“放心,那些我也不是彻底放开了,咱们一路走,我也一路看着。
庙堂之上和乡野之间,不管在哪,只要有心都可以为民出力。”
多年相处,真话假话一目了然,她既然说了,那她就安心吧。
她们在江南住了一两个月,一个赏江南烟雨,一个考察民情。
在乡野间奔跑,烟雨下嬉闹。体验百姓的农作辛苦,品尝亲手劳动所得的果实。
兴趣来了,装扮成文人模样,学一学文人骚客的文雅,品茗、听雨,挑了个夜色好的时候,侯月。
几个人还租了条花船,夜游湖上,寻了几个小先生(清倌人)听曲,年世兰百般不适,三个小丫头也是万般拘谨,只有抱着猫的安陵容,潇洒自如,哈哈大笑,吐槽年世兰放不开,给了机会,也不会享受。
那模样让年世兰气急,一个眼神过去,安陵容当即正经了几分,举止端正了几分。
怀里的安安也忍不住一爪子拍她脸上,不疼,可生气了这个情绪表达很到位。
荒唐完了,安陵容回去后被按在浴桶里,三个小丫头齐上阵,年主子说了,一定给安主子刷干净。
听到哪里风景好,起了看日出的心思,趁着夜色两人带着三个小丫头来一场寻幽之旅,可惜三个人体力不太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为此颂芝很是懊恼,觉得是因为她才没有玩的尽兴。
年世兰听了,当即罚她晚上亲自做个鲜花饼。
回程路上遇到个即将临盆的妇人,粗布麻衣,倒在路边。
情况紧急,安陵容被迫就地接生,好在,一切顺利,母女平安。
完事后,又送妇人和孩子到家,妇人的丈夫热情挽留,几人拒绝离开。
连雨罕见的有了心事,被颂芝问急了才说那妇人家中有两个儿子,可夫妇两人言语举止之间,对刚出生的女儿也十分疼爱,她有些羡慕,有些感慨。
当初她被卖给人伢子,就是父母为了给哥哥们娶亲,很幸运遇到了个好主子,没受什么什么苦,但是被卖掉的阴影一直伴随着她。
同样沉默寡言的灵芝开了口,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这种卖孩子的事从才会越来越少。女子地位提高了,重男轻女的观念才会被扭转。
而这,正是主子们正在做的,也是她们在慢慢看到的。她们不是“好环境”下出生的女子,但是她们可以是见证者,是开拓者。
一点点帮助,怎么不算帮助呢。
三个人悄咪咪说完了话,就安心驾车,天气渐渐变冷,三个人却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离开了江南,五人一猫组又去了海边,看蔚蓝色大海,吃海鲜,每天被鱼腥味包裹,慢慢从不习惯到习惯。
之后又陆陆续续去了泰山、西北,在野外露营,动手烤吃食,草原上策马,三个小丫头也慢慢学会了骑马。
夜晚躺在客栈的屋顶看星星,满天璀璨星光,一伸手,似乎就能够下来。
就这样走走停停,在外漂泊了一年半,年世兰的身体没有病症,只是一味的虚弱下去,一行人打道回府,往京城的方向驶去。
幸而这几年水泥的使用,通行变得舒适很多。
马车里是颂芝和灵芝照顾,安陵容和连雨在赶车。
落叶归根,年世兰的想法她都懂。心中着急,手下挥着马鞭的手力气大了点,马儿吃痛,奔跑的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