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来往的人越来越多,热闹场面堪比赶集日,有些人竟然出高价购买好位置看杀头,张经纬无语,是不是古代人真的太闲了,没事儿就爱看热闹。
午时快到了,差吏们正在驱赶在刑场台子玩闹的孩童,用衙杖将百姓挡出台子五步开外,台子后方有一排案桌,最中间的案桌上有一个装满火漆令的小圆筒。云州同知携河东道御史、学政司等官员纷纷落座。太守走在后面慢悠悠故作威风,缓缓的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这几个大人除了云州的两位首官是穿蓝色官袍,太源的官员们都是穿着红色官袍,所以惹得下面的群众议论纷纷。
“红袍!大官啊!”
“你瞧太尊旁边的大人,胸口绣的和其他红袍不一样。”
“没见过世面,那绣的是孔雀,三品大员的红补!”
“我滴乖乖,三品啊!”
御史卫将刑场团团围住,李灿在台子上高喊:“肃静!”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李灿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宣讲着:“今日!云州,破获大案,太源,河东道御史,亲临刑场,监斩要犯!”
卢辉朝着御史笑问道:“李统领平时说话就这样吗?”
御史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强挤了一个尴尬的笑脸以作回应。
本来宣讲是同知要做的事,李灿主动请缨,这说话方式也是他拖延时间的方法。
茶楼里的张经纬见李灿这样说话,一个劲的憋笑。
台上的李灿挠了挠头,转身摊开手掌对着御史,说道:“下面……我向各位隆重介绍今日监斩的大人们,这是我们河东道御史!这位是河东学政司……”
茶馆里的张经纬再也控制不住了,放声笑出,并拍着自己的大腿。
监斩席上的卢辉一脸惊讶,他又看向了御史问道:“诶?!不对呀!好像没有这个章程吧,接下来不应该是召犯人跪地示众,宣告要犯罪状吗?”
御史此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灿的脸色更难看,他实在想不到什么词了,于是咬了咬牙闭着眼瞎掰:“大人们,舟车劳顿,不辞辛苦,只为还世间公道,各位向大人行礼!”说完朝着御史行了个礼。
台下的百姓不明所以,还是纷纷照做。
张经纬已经笑麻了,笑不出声音就捶着桌子嘣嘣作响。
御史大怒,拍桌吼道:“灿儿!退下!”
“大人,我还没……”李灿话还没说完,又被呵斥。
“退下!”
李灿这个时候也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退下台。
御史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卢辉小声说道:“劳烦刘同知宣讲吧。”
刘延之听到后连忙起身道:“下官愿代劳!”
在刘延之宣讲完后,一批又一批的犯人送上刑场,有的是涉案官员,有的是被连坐三族的家眷。
这台子有三十多平米面积,每次都是跪满了人,每杀一波血溅三尺,甚至飞溅到人群中,每杀一波都有差吏提着水桶冲洗台子。
就这一个时辰,便砍了五十多颗脑袋,刽子手都累的手酸。
“原云州水防营校尉韩烨!谋利叛国,杀人越货,奸淫妇女,罪大恶极,当诛九族。主犯韩烨,已上京受审,其妻妾、家眷、子侄,共二十五人押至刑场,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