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闻此言,不禁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如此大言不惭,我还当是天子亲临呢!”
马参将却丝毫没有收敛之意,反而破口大骂起来:“哪里冒出来的老匹夫?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皇甫长水心中一惊,这愚蠢至极之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这时,老者缓缓开口说道:“诸位莫急,今晚,有我在你们不会出任何事,大可放心便是。”
马参将却是不依不饶,继续叫嚣着:“那倘若本将军偏要让你去死呢?”
老者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老夫已然年近百岁,就连上天都不愿收走我的性命,凭你这个信口开河、不知礼数的奴才,难道还妄口取走老夫这条老命不成?”
马参将恼羞成怒,高声喊道:“简直狂妄至极!”
皇甫长水见状,连忙喝止道:“住嘴!你这无知小儿休得放肆!老祖宗息怒,待末将这就去将此人拿下!”
话刚说完,只听得后方马车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哦?北侯这是要拿下何人呐?”
皇甫长水一听,赶忙转身跪地行礼,恭敬地说道:“末将拜见督帅!”
只见那提督怒目圆睁,指着皇甫长水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劫走朝廷要犯,此等罪行乃是死罪一条啊!”
皇甫长水面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道:“末将……”
此时,一旁的老者轻叹了一口气,开口打断道:“唉,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大了,实在是听不得你们说什么死不死的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提督闻得此言,心中不禁一凛,连忙拱手作揖道:“在下乃河东提督,今日在此执行公务,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老者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提督,平静地说道:“拿去看吧,看看此物能否免了你口中所说的死罪。”
提督满心狐疑地接过那件东西,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战栗不止。原来,那竟是一枚金光闪闪的丹书铁券!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字迹,清晰可见“天泽二年,癸亥三月”几个大字。
提督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般,颤声道:“老……老国丈!末将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啊!”
老国丈摆了摆手,淡然笑道:“提督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我只是个行将就木之人,住在这偏远之地图个清静罢了。只是我这居所附近需要禁马,以免惊扰到邻里乡亲,所以才会有所冒犯,还望提督大人多多见谅呐。”
提督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连连点头应道:“老国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考虑不周,给您添了麻烦。我们这就改道绕行,绝不再叨扰您老人家了。”
说着,便挥手示意手下众人调转马头。
就在将要离开之际,老国丈抬了抬手。身旁的皇甫长水点了点头,抽出佩刀将马参将的人头给斩了下来!
只见那老国丈面色阴沉,怒目圆睁地吼道:“我早就说过这里禁止骑马,可你们这些家伙居然置若罔闻,难道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不成?”
而站在对面的提督则显得有些慌乱,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连忙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快!全都给我下马!敢违抗者,军法处置!”
随着提督的这一声令下,那些原本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参将们、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动作虽然迅速,但脸上却难掩惶恐之色。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马蹄落地时发出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