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梅和马南兰对视了一眼,同时伸了伸舌头。妈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吧,只要她高兴就成。
马妈妈塞给了马东梅一碗鸡汤,鸡汤里还有一个大鸡腿,示意她快吃,自己也坐在了马东梅身边,问她:
“每回打电话都跟你说不了几句话,你这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你现在手里闲钱很多?给家里一买衣裳就是一大包,光这保暖内衣都不便宜吧?还给家里人一人买两套。听你大伯娘说,这东西可金贵着哩,一套都要快两百了,还没有你寄的这个质量好。你爸说,你花了多少钱,让我给你。这又买黄金,这得多少钱啊。别让小聂心里存着个疙瘩。以后日子长着哩,知道你心里有家里,可是这日子,还是要你俩过的。”
一听妈妈这么问,马东梅就抿着嘴笑,从她手里拿过那对耳环给她戴上,幸好马妈妈是有耳洞的,不过常年只塞了一段红线在里面。
“没花多少钱,这钱啊,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你不是老说,我大伯娘有一对金耳环嘛,还是当年我奶奶传给她的,轮到你了,就什么都没,你都羡慕一辈子了。闺女挣钱了,给你买一对,还不应该?就那保暖内衣也没多少钱,都是去批发市场批发的,一套才二十多块钱。”
“啥?”
“啥?”
马妈妈和南兰一起异口同声地惊叹。
“哎哟哟,这么好的衣裳,一套才二十多块钱?省城的东西这么便宜的吗?还有,你上的那个班,能挣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做生意了?”
知女莫若母,马妈妈一听马东梅说的话,就知道大闺女没少折腾。
没办法,大女儿从小就像她,自己在街上摆摊的时候,她每次去帮忙,都把客人哄得乐呵呵的,嘴甜,见了人不笑不说话,又老是给客人送点额外的吃的,虽然不值钱,不过却让人心里舒坦。要是碰到那耍赖的,又特别能豁得出脸去,一分钱都别想少给她。
下面这两个小的,在这方面都远不如她。
要是马爸爸问马东梅,不用说,她是死活也不肯认的。谁让马爸爸最喜欢铁饭碗,马东梅的那个工作,在他心里面重得很。又特别看重聂守一,绝对不会让她瞎折腾那些投机倒把。马东梅干的事儿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马东梅非要挨上一顿狠的不成。
不过马妈妈倒没事。她老人家也就是生不逢时,又有三个孩子拖了后腿,身体也不是太好。要不然,估计生意早就做大了。不过她心里,可从来没有安分过。
果然,看马东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马妈妈就喜的一拍大腿,小声问道:
“要是真跟你说的这样,这生意,还真的做得。要是这样的话,等你回去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去。我也批些回来卖。我穿这衣裳没几天,就有好几个人问我从哪里买的了。我也不卖那么贵,一套就卖九十块钱,哪怕一个月卖二十套呢,都能顶上你爸半年的工资了。”
马东梅无语。“我爸能愿意?再说了,你能折腾的起吗?你身体能撑得住来回跑?要是我爸能替你进货还行,可是我爸肯定不会同意的。妈,你还是熄了这个心思吧,我现在又看了门好生意,比这个挣钱多多了。”
马东梅如此这般地把管道生意跟马妈妈一说,她却觉得有点不靠谱。
“不行吧?东梅,咱也没有本钱,也没人能帮帮你。小聂那个人,妈觉得你就别想了。他就不是那块材料。要我说啊,你不如就干这保暖内衣的生意。能挣一个是一个。”
“妈,你是没去省城,就我回来之前这几天,满大街,只要是服装店,都有这保暖内衣卖。你觉得这生意能好几天?我试试吧,反正厂家说能垫资,反正我也不扎本。大不了少赚点,应该问题不大吧?”
马妈妈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小心着点,别被人给骗了。那个于总和林老板让她出去喝酒,也最好别去。咱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不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马东梅其实想跟妈妈说说林老板叫自己陪人打麻将的事,马妈妈这么一说,立刻就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看这架势,要是说了,她肯定一顿狠训是免不了的。还是烂在肚子里吧。反正除了自己,别人谁都不会知道。
马家在镇委的宿舍只有两间,这天晚上,只能大家挤一挤了。男的一张床,女的一张床。马东梅和马妈妈还有马南竹说了大半夜的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马妈妈还跟马东梅说了,等过了年,马东梅也七个月了,就过去陪着她生产。要不然,她们老两口都不放心。
聂守一也没睡好。倒不是不习惯,就是老丈人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了些。再一个,他也不知道,自己家里面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今天晚上马家给自己摆了一桌****小小的菜上了有十来道。要是回家,自己妈什么都没准备,马东梅又要跟自己生上一场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