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要杀过来了。”张三千吓得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秋哥哥,你听谁说的?”
“三千,昨夜我亲自去官道不远处,看到的。很多人哭爹喊娘举着火把冒雪从官道上逃亡。”
张三千不疑有他,急忙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里。
宁千秋想了想,自己家里除了书籍外,就只有隔壁杨嫂送的十几斤杂粮和三斤多熊肉。自己也应该收拾一下带上,谁知道要躲多久。想到这,宁千秋强撑着赶往住处,经过杨嫂房子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杨嫂睡得并不是很死,听到房门外传来的动静,立即警觉地抄起枕头下压着的砍柴刀爬起来,顾不得穿好衣服。
“哪个背时砍脑壳的大半夜敲门?”
宁千秋有些无奈道:“杨嫂,是我,宁秀才。”
杨嫂悻悻道:“宁秀才,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一起,会招惹是非的。”
宁千秋苦笑不已。叹了一口气道:“杨嫂,你想哪儿去了,是事情紧急,边关陷落,胡人就要杀过来的,我告知你一声,即刻收拾家里的东西,到村口处的老榆树下集合。”
一听是边关陷落,胡人将要杀来,屋里的杨嫂“嘎吱”一声打开房门。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衣衫未系,胸脯还袒露在外面。
“宁秀才,你说的是真的?”
宁千秋一见杨嫂袒露出的胸脯,顿时有些局促,赶紧撇过头去。杨嫂这才注意到自己听到边关陷落的消息,惊惶失措间,还没有来得及将衣衫合上。不由闹了一个大红脸。虽说自己没有将宁秀才看成是外人,完全将他当作弟弟看待,但终归他看见了自己身上不应该看到的地方。
宁千秋背过身说道:“杨嫂,边关陷落的消息千真万确,昨儿你给我提了驿站那位兄弟的话,我心神不宁,连夜去了官道处,亲眼所见,许多人哭爹喊娘举着火把冒雪赶路。想来是从边关逃离出来的人。”
杨嫂整理好了衣衫,顾不得难为情。“宁秀才,那你要想办法带着大家逃命,躲过胡人的侵扰。”
宁千秋应了一声,回到自己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打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看着木架上的书籍,摇摇头,但愿不会被胡人一把火给烧了,否则,以后怎么教张三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