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轻摇,女子一脸娇羞地走到吴殊面前。
她缓缓蹲下,将刚剥完头皮的手,覆在吴殊脸上,轻轻摩挲着。
“相公,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柔弱,但配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吴殊觉得无比恶心刺耳。
“你们几个我都试了,你...你的身体条件最好...”
“时间也好,形状也好...”
“你的相貌我也喜欢,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下颌线清晰。
尤其是你眉心这颗一小颗痣,给你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神韵。”
她伸出食指,在吴殊眉间打着圈,摸着他的眉心痣。
指尖残留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沿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落至他的嘴边。
明明正值金秋,但吴殊恍若置身冬日里的河道里。
刺骨的恶寒,从他的尾椎腾起,一路攀爬至他的后脑勺。
“再一点,马上就可以开了...”
为了避免被女人发现,吴殊以最小的幅度,挪腾着双手,磨着麻绳。
被埋在土里的几个男人,呜呜呜个不停,不知在说些什么。
女子被吵得心烦,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哪个最吵,下一个我就剥谁!”
顿时,一片死寂。
“你们几个呀,先前我瞅着你们,专挑着那喜庆的红烛点燃,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外乡来的。
咱们雍州,马上就要供奉傩面老爷了,红烛娘娘可不能再踏入这里一步了。
还好我聪明,在红烛里放了蒙汗药,你们一睡着,我立刻熄了红烛。
不然被傩面老爷知道,这里还有他死对头的东西,怕不是要拿我立威了。”
“......”
“原来这女人让我帮忙点蜡烛,是为了试探。手段狠毒,心思又细腻...”
想到这里,吴殊磨麻绳的动作更加谨慎。
深埋于土里的一个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奋力晃动着,企图逃离。
无奈只有头可移动,身体周围的土没有丝毫松动。
他绝望地发出凄厉的呜咽,女子心烦地皱起了眉头。
走上前去,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男子的头颅。
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那人的颈椎如同秋日里的枯枝,无力地弯折,软绵绵地歪向一旁。
“真是烦人至极!雍州当地的人,我不敢动,怕惹恼即将登坛称神的傩面老爷。
你们这些外乡人,吵就算叫得再响,又能如何?”
女子的愤怒被点燃,她越想越气,对着那颗已经失去生气的头颅,又连续踹出几脚。
“本来计算的好好的,剥了你们六个的皮,给我相公当衣服,正好一天一件,省的我腻味。
现在可好,你这个蠢东西把自己作死了。死人的皮,做不成衣服了。我又得再去找一个男人...”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城隍庙大院里回荡,带着一股阴森恐怖的寒意。
终于!
麻绳开了!
吴殊正准备解开自己脚上的捆绑时,手上脱落的麻绳,掉落在铜炉的脚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不好!
女子显然听到了,正当她想扭头查看时,吴殊已经拿着麻绳站了起来。
扑上前去,将麻绳绕过她的脖颈,从背后将她狠狠地勒住。
吴殊一边发力,一边内心庆幸:“还好脚上的麻绳足够长,能稍微往前挪动一些距离。”
起初,女子还用双手扣着吴殊的手臂,扭动着挣扎。
片刻后,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脑袋也歪向一旁。
保险起见,吴殊没敢马上松开手上的力道。
不对!
这手感不对...
起初麻绳上传递过来的手感,是很明确地勒住了。
但现在,这手感怎么轻飘飘的?
好像只是勒住了一层皮?
吴殊松开手,果不其然,那女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萎靡下去。
落在地上,成了油纸似的一层皮。
“这什么东西...”惊愕之下,吴殊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脚上的麻绳被抻直,再也移动不了。
地上,女子那身皮,诡异的耸动了几下。
随后,一双艳红得如同新鲜血液般刺目的绣花鞋,缓缓迈出。
“相公难道不成...不喜欢我这身皮?那我再去剥几个女人换上就是了。”
“相公,我一心想着给你也添几件衣裳,你怎么忍心下手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