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惊讶看去,竟然是徐恕己。
嘶......
这厮成绩都在倒数里面,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张修纳闷。
“哦?这不是徐相家的状元吗?”
毕竟是殿试时赵匡胤钦点的状元,次相之子,对于他的失礼之举,赵匡胤只是微微面色不悦:“你有什么话要说?”
“臣以为,张修的猎获,弄虚作假,欺君罔上!”
徐恕己跪在地上大声道。
?
这鸟人在说什么?
张修一下就被震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徐恕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现场议论纷纷,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都在期待徐恕己会做出什么解释。
赵匡胤浓眉一扬,奇道:“他是怎么弄虚作假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启禀陛下,臣与张修同在‘庚’字猎场,所见分明,张修他.....他仗着自己马快,故意与臣作对,抢夺臣的猎获!”
徐恕己恨声道。
张修差点被气笑了,这算个鸟毛理由。
在场的文官面露尴尬,坐在次席的史馆相徐璐更是面色难看至极。
而武官都是“吁”的发出嘲讽之音。
赵匡胤也觉得匪夷所思,皱着眉头道:“张修他马再快能有箭快吗?你二人既同场竞技,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你出手既然没他快,有什么不服的?”
徐恕己面色一僵,强撑道:“臣没有不服,只是......臣......臣还有话说!”
“说!”
赵匡胤脸色有些不耐烦。
“张修此人出身边塞,谈吐粗俗,臣以为,此人不学无术,卑鄙不堪,恐难登大雅之堂,为我国朝之颜面!”
这倒勉强算的上是个借口,而且张修还不好自我辩白。
赵匡胤神情严肃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张修的底细,只是眯着眼假装为难,等待某人说话。
然后,某人果然上钩了。
“陛下。”
台上离的远远的长宁公主闻言站起身,平静的说道:“张修随我学习了两个月的诸色礼仪及赞唱斡旋,我不敢说他精通于此,但说他谈吐粗俗,卑鄙不堪,我万万不敢认同。”
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长宁公主之天才众人皆知,但她向来以淡泊自居,说难听点就是本本分分的当个木偶,这时候突然站出来为张修说话,还说她指导了张修两个月,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考虑到她的身份,当他们再看向张修时,已经生出了警惕疏远之心。
以张修的见识,自然是没有察觉到赵匡胤为君者的心计。
他只是奇怪,师傅竟然不向赵匡胤行礼,也不做谦称,而赵匡胤看着好像也没什么不豫的样子,难道她真就如此得宠?
“哦?竟有此事!”
赵匡胤看着少女故作惊讶:“既然小长宁如此说,那想来不虚......嗯。”
他拈着稀薄的胡须扭头看向徐恕己,讽刺道:“徐卿你听到了吗?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少女对于赵匡胤这种帝王把戏了然于心。
以武德司察子的能力,自己教张修的事哪里瞒得过他。
他把自己拉出来,就是要让张修成为朝中的孤臣,方便以后重用他。
反正这结果对她而言没有坏处。于是她瞧也不瞧赵匡胤一眼,自顾自的坐了回去。
张修站在台下,只觉得无比怪异。
听赵匡胤对师傅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宠溺的老父亲故意在拿优秀的女儿出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