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吞着口水,守在灶台边。
林氏又处理起生蚝,生蚝肉里夹杂着壳渣,得用水清洗干净。
生蚝个大肥美,看色泽就知道很新鲜。
“三婶,这也是海鲜吗?” 水里的生蚝肉软软的,小七忍不住想戳。
小六凑到盆边,皱了皱鼻子大吸了口气,神色陶醉。
“这是生蚝,煮汤喝鲜掉眉毛。”
螃蟹、生蚝这些海鲜县城里很常见,之前他们住在城里,娘经常买回来煮汤喝,就算不吃生蚝肉,光喝汤他一次就能喝两碗。
小七想象不出味道,学着小六的样子,凑在盆边小鼻子耸动。
两颗小脑袋把陶盆遮的严严实实,林氏笑着摇头。
“小六小七,去菜地拔几颗葱,顺便洗干净。”
两个孩子兴高采烈出去,与刚回来的崔昭昭迎面碰上。
“二姐,娘买了好多螃蟹和生蚝,今晚有喝生蚝汤喝。” 小六眉飞色舞,说完就钻进了菜地。
崔老太把菜地拾掇的生机勃勃,黄瓜搭了架子开始爬藤,小葱还没长大,只有几排绿油油的葱管。
崔昭昭刚去喂完小鸡,有几只小鸡恢复了精神,开始在屋子里溜达。
林氏舀了两碗面粉,准备把生蚝分成两份,一半熬汤喝,一半打几个鸡蛋,做生蚝鸡蛋煎。
“娘。” 崔昭昭进屋先洗手,“你们不在家,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临东县路远,算是出了一趟远门。
之前帮县里找水,有捕快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事,这次林氏和崔景文单独出门,崔昭昭吃午饭都没胃口。
林氏笑了下:“早上在县城遇到一个姓李的捕快,你也认识,帮我们找了一家镖局,来回都是坐马车,挺安全的。”
“那应该是李石。” 崔昭昭想到另一件事,把小鸡的情况告诉了林氏,病治好了,它们的去留有点棘手。
几十文钱在村里不算少。
昨晚里正把病鸡交给林氏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能治好。
林氏往灶底添了两根柴:“待会给里正送螃蟹的时候,我去问问。”
螃蟹开锅,整个屋子瞬间升腾起海鲜的气味。
把螃蟹捡出来后,林氏紧着开始做生蚝煎。
院子里又支起了大桌,一群孩子趴在东屋门边,看着林氏在灶台忙碌,嘴里一兜口水。
崔老汉早就坐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扫蝗虫带来的阴霾。
马上就要秋收,家里也不缺吃喝,日子眼瞅越过越好。
就等着老大和老二回来。
想到老二,崔老汉不由看向二房几个孩子。
五郎偷偷摸了把螃蟹,快速嗦了嗦手指头,五郎眼神恨铁不成钢,二郎无奈笑着。
也不知道老二回来,他们该怎么办。
毕竟还有四亩地。
崔老汉不由叹了口气。
生蚝煎要想好吃,油和鸡蛋不能省,林氏打了六个鸡蛋,油更是没少放,出锅的生蚝煎金黄冒着油光。
林氏将生蚝煎和螃蟹分成几份,用盘子分装好,把门口望眼欲穿的孩子喊进来。
“四郎你和小五把这些给你大伯娘送去。”
四郎端上盘子领着小五就走,大伯娘家离得不远,生蚝煎闻着这么香,他要早点回来吃。
林氏手上不停,把锅刷干净,剩下的几个孩子人手一盘把海蛎煎端出去。
院子桌上放了满满一盆菜糊糊,崔老太叉腰盯着几个孩子:“先把菜糊糊喝了,你们三婶挣钱不容易,那什么生蚝煎可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