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往是张望一眼,为了防止被弩机集火就退去了,郭俊看着他们头上尚全的盔甲,确信这是一只正规军而非流民。
“轰隆……”
又是一节城墙倒塌,与以往不同的是城内竟传出了惨叫声。
须知在一刻钟前,不堪重负的城防军就撤了下去,自那时起城墙塌陷就没再砸中过人。
“鸣鼓!”
在听到惨叫声的那一刻,郭俊大喊道,随后红旗飘起,与将旗一同抢先向前压去。
随越王久经沙场的他知道,这是有军队藏在城墙后集结,而且只要对方指挥官不傻,就会立刻率兵冲出。
果然,少主见既已暴露,亦为防止后续土墙崩塌再伤到士卒,当即下令杀了出去。
事发突然,多数炮组经验不足,未在这最佳时刻打出连炮。
只有一对机灵鬼反应了过来,迅速将手中振威机炮放平,随后趁着军阵还未合拢,将刚装填好的三炮尽皆打出。
铅球顺着轨道接连砸入吕宋军中,一时间尸体血肉横飞,进攻速度为之一泻。
少主眼前一闪,不知是泥沙还是血水透过牛皮面罩,溅入了眼中。
来不及思考这是何物,他伸手迅速将其抹去,随后赤红着双瞳冲了出去。
他此番就带出了一百余人,还包括不曾战过的家中男丁,他知道若是不能一波将敌阵冲垮,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到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来,新军士卒难免有些紧张,但也并不慌乱。
大家按照原定军演,二阵弓弩铳手射击,一阵三阵先行。
“看见那个全甲戴皮的家伙没,瞄准他。”阵中的扶枪铳手有些兴奋的说道。
“那你手松一点,我来把方向。”扳机铳手指挥道,言语中雀跃之意亦难掩。
为了这一刻,他们火绳都烧掉了几根,不捞条大鱼又怎能甘心。
“砰!”
铅丸炸出,那全甲将军身旁一人捂着小腹弯了下去。
“都说了手松一点,没打着吧。”扳机铳手先行甩锅道。
扶手瞪了他一眼,两人嘀嘀咕咕的吵了起来。
不过嘴上虽不饶人,但脚下两人还是很听话的,军阵迅速开动,与一三队交替前进。
当射击掩护至三轮时,敌军离此只有二十步了,步兵猛的提速,双方砸在一起。
预备队赶忙提刀上前压上,等了这一刻巨久的水军两阵连忙向侧翼散开,向后方奔袭,意图包抄全军。
后方郭俊作为全军除了传令兵外唯一的骑兵,马踏流星扑了上去。
此时人群中已厮杀一片,但却是一边倒的局面,吕宋军见三面皆有敌人早已胆泄。
只是哪怕扔掉武器投降,亦阻止不住他们来砍头。
人群中唯一在战的方向是员小将及其亲卫,此将年龄小到骨骼甚至都没撑开盔甲。
但见其勇猛至极,一只神臂弩的箭羽插入面甲之中犹在杀敌,嘴里说着郭俊听不懂的话。
郭俊大喝一声,拍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