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斯跟在两位警察后面,沿着来时的路线向出口走去。
能够重获自由,他感到十分庆幸,同时也为朱子墨感到隐隐的担忧。
警察局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放人。
马尔斯能够被无罪释放,绝对不会是审讯人员大发善心,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朱子墨认罪了。
朱子墨没有顶住审讯的考验,或者是办案人员找到了新的证据,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朱子墨都是不冤的。
马尔斯不用再背负良心上的谴责,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还能够怎么办呢?
也许,在他办完了自己的事情以后,抽空到监狱里问候一下朱子墨,再到福利院里面看望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故意伤人也算不得多大的罪名,蹲个三五年,总是会出狱的,只是苦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朱子墨会坐几年牢?”马尔斯好奇地打听。
“他为什么要坐牢?”一位警察反问。
“他又没有认罪。”另一位警察回答。
马尔斯困惑了,既然朱子墨没有认罪,自己又为什么会获释呢?
“朱子墨没有招供吗?”他不解地问。
“他什么也没有说。”一位警察道。
“嘴巴比枪栓还紧。”另一位警察道。
只要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脱罪吗?
马尔斯不相信。
“如果朱子墨一直不开口呢?他会在这里关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还要关他?”一位警察反问。
“他已经被释放了。”另一位警察说。
马尔斯无比惊讶,真正的凶手被无罪释放了,那谁来承担罪责呢?
说话间,马尔斯已经看到了出口处的光亮,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还想最后蹭一趟警车,却被无情地拒绝了,两位警察告诉他,警车从来都是只包接不包送的。
离开警察局前,马尔斯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问道:
“你们抓到真正的凶手了吗?”
“没有凶手。”
“也没有凶案。”
“受害人醒了。”
“决定不追究了。”
听到这个消息,马尔斯高兴极了,他的心中再次燃起获得右手的希望。
杜博士苏醒了,如果他受伤的断手得以恢复,就能够重新拿起手术刀,进行断肢再植手术,帮助马尔斯变成一个正常人。
杜博士可不像是个大度的人,对于无冤无仇的马尔斯尚且斤斤计较,轮到有着断臂之仇的朱子墨,却不予追究了,还真是个怪老头。
这个结果出乎马尔斯的意料,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杜博士怎么就不追究了?”
“也许,老头子不痛了。”一位警察说。
“也许,老头子痛傻了。”另一位警察说。
“当初就不该抓他。”
“完全是浪费力气。”
这根本就算不上正常的理由,不过,两位警察的抱怨倒是让马尔斯警觉了起来,汽车墙倒塌之后,马尔斯跟杜博士都被掩埋了,而且都受了伤。
朱子墨只是脑袋上剃光了头发,其它地方看起来并无损伤,一个活蹦乱跳的凶手,是完全能够在事发后成功逃脱的,“朱子墨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