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起来了,我当时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我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如果你们想要医学证明,应该也不难。”
马尔斯没有撒谎,事发后,他一直呆在杜弗仑断肢再植研究中心的病房里面,没有离开过一步,医院内的每个人都可以证明。
他的大脑,也确实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伤害,卡尔医生可以出具医学报告。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肉眼可见的表象,至于他的大脑究竟损伤到何种程度,是否真的如他所言,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不好验证的。
马尔斯是真的健忘,还是假装记不得,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最清楚。
不过,如果认为装傻就可以糊弄过去,那就太低估审讯人员的智商了。
“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稚嫩的声音说。
“选择性失忆,嫌疑人经常得的一种病,对付这种病,我们这儿有特效药。”浑厚的声音说。
马尔斯不太相信,又有些好奇,很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对这种特效药感兴趣的,不止马尔斯一人,稚嫩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小声问道:
“什么药?”
浑厚的声音稍微压低了音量,但一字一句还是有如私语一般,清晰地飞进了马尔斯的耳朵里,就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测谎仪。”浑厚的声音告诉同伴,“只要将那玩意往他脑袋上一戴,就能够读取出大脑里的电波,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马尔斯心头一紧,要是真的动用测谎仪,他脑袋里面的那点小秘密,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他态度坚决地说道:“我没有你说的那种病,也不需要吃你的药,更没有伤害过杜博士。”
“真是够清白啊!”浑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
“朱子墨呢?也像你一样清白吗?”稚嫩的声音问。
“他清不清白,你们可以去问他,我只关心我自己。”马尔斯说。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稚嫩的声音语带失望。
“好吧,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承认,又不想指认真正的凶手,那就只好委屈一下,蹲几天小黑屋啰。”浑厚的声音威胁道。
“这没有道理,你们凭什么关我?”
“这完全合乎规定,目前看来,你的嫌疑最大。”
马尔斯如同挨了一记闷棍,脑瓜子嗡嗡响,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成头号嫌疑人了,他不服气:
“凭什么我的嫌疑就最大?”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浑厚的声音说。
“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物证,在你的手上;人证,就在隔壁。”
马尔斯手上拿着的,是那张现场照片;隔壁房间关着的,则是穷画匠朱子墨,这物证倒还说得过去,只是这人证就离了谱了。
难道,是朱子墨将整件事情嫁祸给了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不过,马尔斯更加相信,是两名审讯人员在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