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霆闪烁,光影斑驳,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在玻璃上,破碎成珠。
奢华的套间内,男人衣领敞开地靠在沙发上,脖子上的红梅赤裸裸地露在空气中,手握印章,笑容轻佻。
“这就是价值三百个亿的印章?”
嗅着空气中浓郁的脂粉气,蔺契眼藏嫌弃,“嗯。”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话说得真让人想扇他,蔺契分明看出他眼中的野心。
“你真能让我做上解家的当家?”男人又慢慢发问,目露怀疑。
蔺契弯眸微笑,“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男人把玩着印章,似乎已经瞧到了掌控解家的那一天,兴奋又激动地大笑,“好啊,事成之后,解家的一切,我分你四成!”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你成功。”
蔺契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转身之际,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悄摸翻了个白眼。
谁他妈稀罕那四成,蠢货。
“从北京到吉林的火车大概五个小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明天下午一点半火车会到达吉林,然后我会转道继续北上。”
解雨臣一边说着,一边将印章交给霍秀秀。
霍秀秀接过用绳穿过挂在了脖子上,“小花哥哥,千万小心。”
解雨臣忍不住笑,“放心,反倒是秀秀你,这次没什么人能帮你了,你自己更要小心。”
霍秀秀连连点头,吴邪拍拍解雨臣的肩膀道,“放心小花,还有我在,我会护好秀秀的。”
解雨臣相信吴邪,他只是担心到时候局势太乱,他们怕是连自己都难以顾全。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找时机联系你的,吴邪。”
说到这个,吴邪就觉得有些心慌,眉心锁死,脸色有些沉重,“我总觉得此行不会那么简单,小花,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会的。”
解雨臣点头,他知道蔺契不好对付,或许前路会有什么超乎他预料的情况发生,但此行他必须去。
离开之际,吴邪的面色挣扎,他很想告诉解雨臣要不就别去了,但就像肩上压着无数人命一般,沉重的责任拖住他,让他怎么都说不出放弃计划的口来。
解雨臣总是体贴又善解人意,他看出吴邪的纠结,安慰地笑,“等我消息,吴邪。”
“从北京到吉林,要经过哪些地方?”
这一早上,蔺契就坐在露台上,不断张嘴问这个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阿宁再好的脾气也被他问没了,实在忍不住地瞪他,“你又在这里焦虑什么?”
闻言,蔺契敛眸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忽而抬眼奇怪地盯着她嗤笑,“我做了万重准备,怎么可能焦虑?”
阿宁被气得头疼,“神经病。”
蔺契幽幽发笑,他本来就是神经病。
清晨凉风习习,天空下着细密小雨,让这染上一抹离别的绵绵愁意。
车站人来人往,五湖四海的旅人急匆匆寻着标识号码找车找座。
半个多小时后,火车启动,车头的汽笛拉响成律。
解雨臣坐在位上,低头玩俄罗斯方块,这是他闲时最喜欢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无声无息间,窗外的雨渐渐消失,车窗上的雨水被阳光照射烤干。
周围忽而安静下去,解雨臣慢慢收起手机,抬眼看向众人,勾起唇,“来吧。”
北京依旧在下雨,连绵细雨,轻轻蒙蒙笼罩在城市上空。
蔺契静静看向远处,目光悠远,从他的方向来看,似望向北方的某一处。
他就好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容颜俊美,却冰冷晦暗,光影交织在其身上,披上一层矛盾又诡秘的轻纱。
【人从火车上消失了。】
这是蔺契等待一个小时后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