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契闲庭信步地在教堂绕着,时不时停留在齐秋所布置的东西前,驻足在那里沉默不语,这让齐秋呼吸有些紧张。
可蔺契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吩咐人看好他,并让他们全力配合自己,然后就离开了。
齐秋看着他,他是齐家这一脉最有天赋的人,能算过去,晓未来,通人性,但他看不透蔺契。
这个人就像笼罩在他身上的成团墨雾般,黑暗混乱。
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坏人,但也不是良善之辈。
齐秋隐隐窥见那混沌中的一点亮光,也是唯一能牵制他的人,但此人已被死气包围。
……
北京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年末虽冷,但阳光的出现还是驱散了森森寒意。
解雨臣看着对面吊儿郎当的人,那人则低头看着他的手机。
半晌,黑眼镜抬起头嬉笑,“行啊花儿,我和你一起去玩玩。”
是的,黑眼镜失踪数月又出现了,不是他的人找到的,是这家伙儿自个儿回来的,一回来就直奔解家蹭上了吃喝。
解雨臣没拒绝黑眼镜的帮助,午夜深深,两个人并肩站在了朱红的高墙外。
对视一眼,黑眼镜率先翻上墙头跳了进去,等了三秒没有异响后,解雨臣才翻墙跃入。
落地的位置是院子竹林后,庭院里基本没人,只偶有巡夜的佣人打着灯路过,完全没有察觉有外人闯入。
解雨臣和黑眼镜两个人都是身法敏捷的好手,宅子里的人都是些普通佣人,两人非常轻松地摸进了屋子。
搜寻一番后,两个人在堂屋聚了头。
“花儿,失策了啊,就是个没什么人住空宅。”
解雨臣蹙眉,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本来以为能有所收获,结果什么都找到。
这里的每一间屋子他俩都去过,屋子摆设简洁干净,但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这处宅子恐怕只是摆设。
在调查蔺契这件事上,解雨臣是真的感受到了挫败感。
就在解雨臣准备离开再做打算时,黑眼镜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花儿。”
解雨臣回头,看着黑眼镜往博物架处走,观察了一会儿后冲他招手,“帮个忙。”
两个人合力将占据了半面墙的博物架移开,黑眼镜弓着身凑头靠近墙面,半晌直起身笑,“有门儿。”
解雨臣迅速靠近,墙角处气孔缝隙中有微弱的光芒,两人对视分开寻找暗门。
“瞎子,小心!”
解雨臣忽然叫了声,黑眼镜微微侧目,勾唇不屑发笑,一记飞踢踹翻人。
来人显然没料到黑眼镜的身手,被踹翻在地懵了一下,然后迅速翻身想要爬起来。
解雨臣默契地上前将人按住,拎起人把脸露出了,苍老的脸上有些麻子,一双眼浑浊漆黑地瞪着人。
“陈伯?”解雨臣微讶,这人就是此处的老管家,据蔺契所说,陈伯年轻的时候被车撞瘸了腿,行走不便。
可他刚刚看,这八旬老人的身手怕是比不少打手都好,只是放在黑眼镜面前明显不够看。
黑眼镜似笑非笑地凑近,“哟,熟人啊,熟人好啊,可以朝前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