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夔口中发出鬼泣般的悲号。
他无暇再与宋行缠斗,朝着其父司马大千的尸身飞扑而去,他双膝猛地跪地,双目通红,血丝如蛛网般根根迸出。
他今日来杀宋行等人,无非是为司马家扫清威胁,保父亲平安。
怎料,宋家的威胁尚未除掉,自己的父亲却先遭不测,命丧黄泉。
此般结果,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此同时,宋行识海之中,小字忽变:
【司马大千,炼气初期,得浊气十斤】
【浊气:一百零八斤三两/一百斤】
“满了!”
宋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面露喜色。
今日实乃机缘巧合,竟收获如此多的浊气,就连突破窑变中期之境所需的浊气,都已盈满有余,实乃意外之喜。
宋千帆和宋懒走到宋行身侧,二人相视一笑。
“风火仙师,不过如此!我未入修行时便曾诛杀炼气修士,何况如今我已入道!”
宋千帆目光轻蔑瞥向司马大千的尸身,言语之间尽显不屑。
宋行赞赏地点了点头。
宋懒刚入素胚境,宋千帆更是刚入泥胎境,合作之下,却是没费什么工夫,便诛杀了这位汝镇第一风火仙师。
“宋家之人都得死!”
司马夔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恨意如狂澜涌出。
但见他疾取那一杆浮尘,横于身前,单手握诀,口中念念有辞,其声若蚊蚋,却自有一股韵律。
顷刻间。
浮尘光芒大盛,继而化作无数银针,恰似牛毛,继而又如骤雨打芭蕉,簌簌然朝着宋行等人攒射而去,其势之猛,似要将众人洞穿。
宋懒见状,神色一凛,旋即召唤天青瓷镇纸。
刹那间,青光乍现,镇纸瞬间涨至一丈之巨,如同一面青色巨盾,横亘于众人之前,欲挡那如蝗之银针。
只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银针尽数击于天青瓷镇纸上。
宋懒脸色骤变,气血上涌,面若赤霞,身子剧震,如受千钧之力,竟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
镇纸也恢复寻常大小,化作一道青光,没入宋懒体内。
宋懒虽可与司马大千这等炼气初期之修士一战,然面对司马夔这炼气后期圆满境之人,实力悬殊,仅一回合,便已露败象。
恰在此时。
一股雄浑气劲,以涨潮之势弥漫开来,仿若一张无形之网。
满天银针受其影响,去势陡然一滞,竟似陷入泥沼,不得寸进。
宋行深吸一气,此乃他入窑变境之后,第一次拼尽全力,施展抟山劲,周身气劲鼓荡,风声呼啸。
抟山劲之力,若江河决堤之水,汹涌澎湃,直压司马夔而去,似欲将其碾碎为齑粉。
司马夔察觉这一股气劲,竟如山岳压顶而来,面色遽变。
这宋行看上去最多炼气初期之境,如何有这等神通修为?
他急忙就要退避,却觉此气劲雄浑无比,压得他竟寸步难移,全身骨头似负万斤之重,动一动手指亦艰难万分。
危亡之刻,司马夔急从乾坤袋中取出数张符箓。
符箓灵光熠熠,符文游走,他不假思索,掷之于身侧,旋即引爆。瞬时,符箓绽出耀目灵光,灵力波动如涟漪四漾,欲扰乱宋行施展的气劲。
然而,抟山劲之力道未减分毫,仍有千钧之力持续加持。
司马夔渐觉呼吸艰难,胸口如遭重锤,每一次呼吸皆伴有剧痛。
他视线渐渐模糊,正要将手伸入乾坤袋中,再施展什么手段,却惊觉身子已难以自主,就连手指头,亦被宋行的气劲牢牢锁住。
“彭”的一声。
司马夔之躯,于抟山劲力道之下,压成了一篷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