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兄弟此举何意?我老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副鱼竿,和这条命,要的话就来取吧。”老人略显紧张,以为遭遇了劫匪。蒯傲芙及时介入,解释了来访缘由,“我们是受赛华佗先生委托,特来为您送上所需盐巴等物资的。”
“啊?赛老头,真麻烦你们了啊,我其实用不了这么些药水,还是多谢他了,快进来坐坐”
闻听此言,李梭罗的笑容再度绽放,热情地引领三位旅人步入他的简陋居所。尽管未能遇见寻万千,司南仍旧秉持礼仪,跟随着李梭罗踏入这间朴素的小屋。
李梭罗亲自斟茶,小心翼翼地将桌上唯一的一只水杯注满热腾腾的清水,恭敬地递给了蒯傲芙。“我这简陋,连饮具都寥寥无几,两位小兄弟就请谦让女士先行享用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与淳朴的热情。
司南趁机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李前辈,您是否听说过一位名叫寻万千的人物?据闻他曾在太仑山区活动。”李梭罗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不识得什么寻万千,但对于鲟鱼,倒是颇有心得,过去也曾捕获几尾。”说罢,他轻轻地整理起身旁的渔具。
见状,司寇心中已然明白今日恐难有所收获,于是开口道:“既然贵物已送达,我们也该告退了。”说罢,转身欲离。然而,司南感觉不妥,急忙阻止了司寇的举动。
“年轻人莫急,我这孤寡老人难得有人陪伴,咱们何不多聊几句?说不定能忆起些什么。”李梭罗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孤独。蒯傲芙关切地询问起老人的生活状况,“不知老人家为何选择在这里安身立命?”李梭罗叹了口气,道出了生活的无奈:“我已是古稀之年,既无子女赡养,亦无田产谋生,只好来到这山水之间,以垂钓为伴,度过余生。”
话题转向日常生活,蒯傲芙接着问:“老人家平素饮食怎样维持?”李梭罗自豪地挺起胸膛:“这里虽然贫瘠,但鱼虾丰饶,只需轻轻一投,便可收获满满一篓。此外,还有些飞禽走兽,捕捉起来毫不费力。”他的话语中透着对自然恩赐的感激。
“夜间如何防范蛇蝎虫豸?”蒯傲芙再次发问。李梭罗得意地拿出一小瓶药剂,正是赛华佗赠予的防虫液,“只需一滴,整夜安宁无忧。”至于猛兽威胁,老人却透露了一个谜团:“原本确实有野兽出没,可不知为何,一日之内竟尽数销声匿迹。”
谈话渐入佳境,李梭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蒯傲芙回答:“只为送物资给老人家。”李梭罗的目光转向司寇和司南,追问道:“不是问你,这两位小兄弟,应该不是山下蒯家堡的人吧?为何来太仑山找那什么寻万千呢?”司寇态度坚决,“这是我们个人之事,无需外人知晓。”司南为缓和气氛,说道“我们是为了拜师学艺而来。”
“拜师学艺,好啊,好啊。”李梭罗点头赞许,“但与我这瓦尔登湖相比,又如何呢?”司南解释道:“二者截然不同,不可相提并论。”李梭罗抚须沉思,缓缓道来:“想我当年,也是雄心万丈,想要改变什么,但是到头来,却是连自己都改变不了,有时候,我会觉得,什么责任啊,什么使命啊,都是狗屁,人这一生,活得快快乐乐就好。”
“老人家,你这是逃避。”司南提出异议。李梭罗却不以为然:“是吗?你看着山水,这湖泊,甚至我们人,不管胡人汉人,其实都是属于这自然之中的啊,即使功成名就,即使完成愿望,到头来都只是黄土一抔啊。倒不如和我一起早早回归田园,享受这自然之乐。”
“老人家,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有需要守护的东西。”司南坚持道。“是吗?那能否先守护本心呢?”李梭罗反问。
终于,司寇忍无可忍,拉起司南,匆匆告别李梭罗,蒯傲芙亦礼貌地施礼告退。“他根本不懂,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武力,强大的武力。”司寇愤怒地向司南倾吐心声。
而司南内心深处,却在反思李梭罗的话“或许只有他们真正实现了太平盛世,每个人才有机会能够选择回归田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