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草原,是一幅宁静而又生动的画作,充满了新生与希望的气息。当第一缕晨曦穿透薄雾,温柔地唤醒沉睡中的大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显得格外柔和而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晨露与草地相融的芳香,清新而又沁人心脾。微风吹过,草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大自然演奏的第一曲序章,预告着新的一天正式拉开序幕。
太阳渐渐升高,它的光芒驱散了夜的寒冷,给万物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草原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像无数颗珍珠镶嵌在绿毯上,闪烁着耀眼的光泽。鸟儿也开始活跃起来,它们或在空中翱翔,或在枝头欢歌,用清脆悦耳的鸣叫声欢迎着早晨的到来。
远处,一群群牛羊悠闲地漫步在草场上,享受着新鲜美味的早餐。它们时而低头啃食,时而抬头眺望,那满足而安详的模样,构成了草原清晨最温馨的画面。而那些早起的牧民,则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他们的身影与草原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幅幅动人的生活画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越来越明亮,温度也逐渐升高,草原上的生物们纷纷苏醒,展开了各自的日程。花儿竞相绽放,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蝴蝶与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采集着甘甜的花蜜。这一切,都在静静地诉说着草原生态系统的勃勃生机与和谐共生的美好景象。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都与司南无关,他面前正站着一个男人,他五六十岁,典型的突厥人脸型轮廓分明,骨骼结构硬朗,给人一种坚毅而不失温和的感觉。皮肤经过多年的风霜洗礼,显露出一些皱纹,尤其是在眼角和前额,肤色偏向小麦色,有时带有健康的红润。头发全白,但仍保留着年轻时的浓密与质感,梳理整齐,彰显出长者的庄重与威严。
很显然司南正在被审讯着,先是几记毫无缘由的拳击,然后这个男人发话了,昨天那个汉族男人也随之说道:“我叫托托木,是榕影部的翻译,现在我们首领让我问你,你是谁。”
“我是附近做生意的。”司南虚弱地答道,紧接着又遭受了几记重击。
“你到底是谁”托托木翻译道。
“我真是附近做生意的。”司南重复着相同的答案,声音更加微弱。
“你不说实话,没关系。继续打”托托木翻译道。随后又是三四下拳头。
“现在肯说了吗?”托托木翻译道。
“我真的是附近做生意的。”司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回应。
这一次,托托木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停顿了下向身边的长老低语了几句,但司南却能从中能明显听出'萧关'这词”。
老头脸上很高兴,再次说起了突厥语。
“你说了实话,这很好,我再问你,你如何来这里的?“男人翻译道。
“本来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带着十几辆装满粮食的货车,不幸遭遇狼群袭击,不慎落入黄河,被一个胡人捡起来的,不信的话到黄河天渡看看,对面还有不少狼尸体呢。你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赶上车队”司南竭力编造了一个合理的故事,试图将他们引开。
突厥老人听完翻译,随即叫来一年轻人,耳语了几句,后者迅速骑马离去。
“好,好,好,表现不错,就给你奖励吧。”突厥老人说完,一个男人便将一块饼塞入司南嘴中,司南大口嚼着,连声道谢。
“哈哈,汉人就是这样。”突厥老人说完就离开了,还没等托托木翻译说完。
“求求上天,他们多派点人过去,”司南这样想着。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司寇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们通常什么时候会去放牧呢?”他忧虑地问道。
“不清楚,大约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吧。”赫连拓回答道,他深知司南目前的处境危急,但除了给予司寇些许慰藉外,别无他法。
四天光阴匆匆流逝,然而榕影部落仍未有任何行动迹象,这让潜伏在小土丘上的司寇越发焦虑难耐。尘土飞扬中,他跃跃欲试,赫连拓紧抱司寇的腰,恳求道:“再等一日,仅此一日。”但司寇心意已决,拽着赫连拓,决心踏上马匹,奔赴榕影部落。
同一时刻,在榕影部落的核心地带,托托木正静静地端详着司南,手指轻抚过他那饱经训练的手臂肌肉,表情意味深长,却始终未发一言。
“你要干什么”司南勉强提起精神,发出虚弱的质询。
“不做什么,只是看看”托托木说道。“这手臂,常年练武吧,起码有十几年功夫吧。”
“要杀就杀。”司南并不多言语,也不想作过多辩解。
“话说,你的同伴都不咋给力啊,我以为你们早就该进攻了。”托托木玩味地说道。
司南闻言猛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托托木身上。他从未想过,自己一行人的计谋可能早已被人洞悉,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
“我来帮帮你们吧。”托托木说道。然后走向突厥老人,耳语了一番,突厥老人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用手招呼着众人,似乎要做些什么,一名壮硕的突厥勇士手持十余根粗壮的竹签缓缓靠近司南,蹲下身,准备实施某种残忍的刑罚。正当此时,托托木一声厉喝,阻止了他的动作,自行接过了竹签,再度以玩味的目光审视着司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气氛。
小土丘上司寇和赫连拓正在争执中,突然榕影部尘土飞扬,一匹匹骏马鱼贯而出,一个个男人女人小孩骑着马背上,挥舞着手中地鞭子,驱赶着马匹,牛羊骆驼,很显然,部落成员即将外出。
见状,司寇与赫连拓迅速匍匐隐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时机已至!”司寇兴奋地低吼,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曙光。“皇天不负有心人。”赫连拓附和道,信心满满。
少时,等待他们出去差不多时,,二人毫不犹豫地跃上坐骑,向着部落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简单解决掉巡逻的哨兵之后,路上已经没有多少阻拦的突厥人。
突厥的帐篷群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然而,这一刻,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闯入。司寇赫连拓和他们的马匹就像一支箭矢,直接瞄准了帐篷群的核心区域,势不可挡。
随着距离的拉近,帐篷群内的人们开始意识到不同寻常的情况。孩子们的游戏声戛然而止,妇女们放下手中的活计,老人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战士们迅速反应过来,有的迅速通风报信呼唤着外出的其他人,有的手持武器奔向帐篷核心区,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挑战。
就在这一瞬间,司寇赫连拓已接近帐篷区的边缘。马蹄激起一片尘土,他们的到来无疑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司寇赫连拓并未立即发起攻击,而是利用马的速度和冲击力,绕过了外围的防御人员,向着预定的目标前进。他们的动作敏捷,策略明确。
到达目的地后,司寇猛地勒住缰绳,马匹立起前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随即平稳落地。他高举长枪,长枪指向天空,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到来。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这个单枪匹马的勇士身上,等待着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然而,当司寇踏入中心篝火区的一瞬,眼前所见令他心如刀绞。遍体鳞伤、生命垂危的赫连拓赤身露体,无力地绑在木桩上,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愤怒与悲伤交织的情绪在胸膛中剧烈翻腾,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将怨恨倾泻于谁——是曾试图阻止赫连拓,还是这群残酷无情的突厥人?
司寇的内心充斥着复杂的情感,他的每一枪挥击毫无章法,与其说是与敌人作战,不如说是在宣泄心中的愤懑。周围,突厥人手握刀剑,戒备森严,却无人敢于主动上前挑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
就在此时,在司南身旁,一个身影吸引了司寇的全部注意力。那人身形魁梧,双眼犀利,左脸颊上一道醒目的疤痕格外醒目,毫无疑问,此人便是托托木。在其身后,他的妻子面露恐慌之色,紧紧注视着司寇;身旁,一个小男孩死死抱住父亲的大腿,仿佛那是唯一的庇护所。托托木的目光与司寇交汇,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平静,缓缓开口:“这位好汉,我……”
未及托托木说完,司寇已驾驭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直扑而来。或知道是不是老主人的缘故,司寇座下的这匹马似乎很不听使唤,使得他的攻击略显迟滞。尽管如此,司寇仍旧拼尽全力,枪尖直指托托木喉咙。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之势,托托木仅仅是举起刀背进行格挡,并未做出反击姿态,这份淡定令人不解。
司寇心头怒火中烧,认定托托木意图擒拿自己,于是厉声咆哮,再次挥枪猛攻。几个回合下来,司寇渐感不是他对手,形势不利之下,他萌生了一个极端的想法:以托托木身边的小孩作为筹码。于是,他故意挥舞长枪,掠过托托木腿部以及小男孩身体,意料之外的是,托托木竟然未加阻拦。顷刻间,鲜血染红了托托木的大腿,小男孩也被划伤跌倒在地,衣物沾满了血迹。小男孩似乎并未受到致命伤害,口中仍喃喃细语着什么。目睹这一幕,托托木背后的女子悲痛欲绝,急忙上前照料伤儿。
“足够了。”托托木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是对双方激烈对抗的一种总结。在那一刻,暴力与复仇的循环似乎得到了片刻的中断。
司寇心中陡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凉意,思绪随之归于清醒。他迅速勒转马头,退至安全距离,厉声质问眼前的对手:“你是什么人!”
托托木的目光穿透空气,落在司寇身上,冰冷且充满深意:“我叫托托木,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李广陵,那边那位兄弟是我保住的,首领他们也是我叫去放牧的。你可以带走那位兄弟。我并不会阻拦。”
“你有什么目的?”司寇谨慎地追问,警惕之心未曾稍减。
“没什么,听说你们是萧关的,想请你们帮个忙,找到前萧关校军都尉李牧之府上,看看李贾氏是否安好,安好便不作任何回应,若不幸仙去则在黄河天渡附近插上一只白旗即可,就这么简单。”
司南,虽重伤在身,依旧用微弱的气息对司寇说:“兄长,他非恶意。”
“好,但是那黄河风大,,,”司寇答应道,心中仍挂念着兄弟的安危。
“无妨,首领他们快回来了,你们最好快点走。走之前再刺我一枪”李广陵淡然补充。
司寇不再犹豫,果断挥枪刺向李广陵肩胛,后者顺势后仰,一个翻滚来到孩童身旁。司寇随之牵引,险些失控,随即调转马头至司南所在,挑断绳子,下马将司南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安置于马背之上,随后纵马疾驰,穿越帐篷群,消失于视野尽头。至于赫连拓,先前不知所踪,此刻也已策马追随司寇而去。
留下李广陵一人,爬至孩童侧,温柔地拥入怀抱。他缓缓起身,留下女子在地上痛哭,慢慢地用手掌遮蔽住孩子的口鼻,不久,那轻微的生命波动悄然终止。
待榕影部首领归来,映入眼帘的唯有满目疮痍与李广陵夫妇哀泣的身影。怒火中烧的首领,挥舞着长刀指向苍穹,仿佛在向天神诉说着无法言说的诅咒,誓要为逝去的亲人与破碎的家园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