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眸光沉凝,望着应渊一反常态的样子,总觉得方才仙医说话吞吞吐吐,很是奇怪。
她禁不住向着端立一旁的陆景问道:“陆景,你觉不觉的今日的仙医,好生奇怪。莫不是这毒有什么蹊跷,他不方便说?”
陆景望着颜淡,一时语塞,迟疑了片刻,亦是一脸难色地说道:“呃……仙医不是说了吗?此毒不打紧,三两月便可自行痊愈。”
“说不定,那个……多阴阳调和调和,痊愈的快些。”
语落,陆景自己都禁不住咂舌,提了一口气,躲避着颜淡错愕的视线瞥向一侧,却不料正巧迎上应渊赞许的目光。
陆景的脸瞬息红艳起来,低头垂眸恭顺一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退出殿内。
颜淡杏眸圆睁,红晕微染,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陆景也不声不响地溜了。
她望向床榻上的应渊,眼神一片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亲亲,过来,我要亲亲”应渊悠然自得,笑的一脸春色,眸光清澈无尘地望着颜淡,拉着她白皙的小手央求道。
颜淡深吸一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应渊,抿了抿唇,满眼苦涩,老天爷三两个月,不是吧?
呃……
难不成这是提前预习带娃技能?
就在颜淡愣怔的片刻,一抹微凉柔软的触感毫无预警的贴合了过来,脖颈处环了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圈在其中,被动地承接那片温热黏腻。
此时,颜淡却未有半点沉溺,她难以投入,思绪翻滚流转,方才仙医与陆景的反常之态,她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专心点”
应渊薄唇轻启,微眯了眼眸,在她耳际蛊惑。
唉,颜淡长叹一口气,这毒真是古怪的闻所未闻,居然还有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反复症状。
倘若不是仙医告诫,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唇上猛然一阵刺痛,令颜淡顿然回神,茫然的眼神,焦距的一瞬跌入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光里。
“不听话,罚你……”应渊灼灼的目光凝视着他,勾唇浅笑道。
这?
尊上?
应渊?
完了,颜淡开始糊涂了,她纷乱的思绪已然混沌,她分不清谁是谁了,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体?
她觉得一阵躁乱,猛然推开应渊的索取与钳制,眸光轻瞥一脸厌弃地说道:
“你离我远点,我真的好烦啊……”
“不要,太远了,我抱不到。”应渊撅撅嘴,如孩童般赖皮地说道。
呵呵……
他难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颜淡瞧他切换自如的样子,她心中总有种莫名被拿捏的感觉,禁不住疑虑重重,她眸光一凝,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这是魔族的毒,那自然与魇月脱不了干系。
不行,她得去魇月那里问个清楚,说不定能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打定了主意,挣脱开应渊的束缚,起身便要向殿外行去,而应渊哪肯就此放过,纠缠着她不肯松懈分毫。
颜淡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带上应渊一起,正巧让魇月也想想办法,毕竟她还是天妃,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痴傻三个月吧。
她匆忙为其更衣,肃整一番后携了应渊,行出殿内。
一出寝殿,满园芳华,纷扰争艳,一阵清风拂过,阵阵幽香扑鼻,沁人心脾又惹人怜惜。
再好的风光,颜淡此刻也无心赏悦,她满心惦念的是尽快解决应渊的问题。
而对于应渊而言,这般境况简直是如鱼得水再好不过。
他眸光轻暖,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明目张胆地将颜淡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笑的一脸春意盎然。
昨夜那般,他只为试探,他想借着中毒的状况,刺探颜淡的真心。
可那句喜不喜欢,他终究没勇气问出口,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说她想他,他已然满足,至于喜不喜欢,将来他定会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待那时,他一定将所有的欺瞒全盘托出,乞求她的原谅,至于现在必然不是时机。
“姐姐”
一声清亮无尘地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颜淡转头望向不远处,清风朗月的身影,艳艳如花的面容,禁不住眸光里闪过一抹喜色。
般般走近了二人,先是向着应渊恭顺地俯身一礼,转身便凑近了颜淡。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般般闪烁着纯然的目光,好奇地问道。
“嗯,那个……我去后宫一趟……”颜淡有些迟疑,心中觉得应渊中毒这事此刻还是不便声张。
此时的应渊看着二人亲昵的交谈,神色冷寒,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般般,冷哼出声。
般般闻声,抬眸对着应渊挑衅的挑了挑眉,眸中星光闪烁,扬唇浅笑道:
“姐姐,你的发丝乱了……”说着,伸手便将颜淡额际的碎发,理了理,笑颜如花,甜醉地说道:“这样就好了……”
颜淡伸手继续抚了抚额际的刘海,对着般般露出一副感激地神色。
瞧着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应渊眸色一深,上前一把搂住颜淡,撒娇地央求道:“要抱抱,不许他碰……”颜淡被应渊紧紧搂在怀里,面色瞬间尴尬起来,她抽了抽唇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咧嘴敷衍道:
“他……帝尊他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呵呵”
颜淡恨不得有个地缝钻立刻进去,丢人啊。
般般对于今日衍虚天宫之事,早有耳闻,他眸光鄙夷,嗤鼻冷哼。
心中暗想:
应渊你还真是肯下血本啊,坑蒙拐骗,你玩的真溜啊。
应渊不以为然,神色轻蔑地看向般般,含着一脸得意,微垂了眼眸,在颜淡脖颈处落下细碎的吻。
他带着一丝轻魅之气,睥睨的眼神再度挑衅。
“你干什么?”颜淡捂着脖颈,愈发羞怯尴尬起来,她的脸真的被他丢尽了。
“要亲亲啊……”应渊直白地说道,眼神中皆是一片无辜。
他眼底碎芒闪烁,敛了一片深不可测,禁不住回思。
昨夜的那杯酒,还未入喉他便已然嗅出了端倪,可他只是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他心中不觉冷笑,既然魇月冥顽不灵,他便全了她心意。
既然她想算计他,他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他自是不能让她这番心血白废,他要帮她坐实了谋划,如此这般,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处置她。
以前他总觉自己有错,便生了几分愧疚不忍,如今,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偏往绝路上走,怪不得旁人。
至于她的族人,因她的罪责将生生世世被放逐苦寒荒凉之地,他要让她的族人永生永世地唾弃她诅咒她。
她不是喜欢多生事端,玩弄手段吗?
那么他就为她骄纵跋扈的性子,寻一处僻静之地,好好的磨一磨她这番的目中无人。
神棺林
最适合她不过,那里幽闭沉静,阴寒冷寂,从无活人之气,最便于她静思己过。
杀人诛心——一个善于心机的人,最好的惩罚便是与世隔绝,同逝人相伴。
至于千日醉,应渊轻漾了眉眼,眸光一闪,别有深意的勾唇浅笑。
千日醉——扰乱心智,迷惑人心……
他和颜悦色,眸光沉醉,心中盘算:
这毒既可以解决了棘手的魇月,又能够借此灭了般般的气焰。
一石二鸟,绝妙的毒啊
颜淡自然不知应渊心中谋划,她生怕般般看出端倪,对着般般敷衍一番,便伸手拉着应渊急匆匆地向着魇月的寝宫行去。
穿过一片苍翠葱荣,行过芬芳四溢的花海,颜淡扯着他的手腕行径在后宫必经的花树小路上。
应渊任意的被她牵着,狡黠的眸光,轻漾了一抹道不明的深意,眼底隐着一丝轻笑,惬意散漫的任她拉扯着缓缓随行。
此番境况,颜淡毫无心思探究,她所想所念皆是解毒之事,因此她自是察觉不到此事离奇蹊跷的异常。
她思绪甚是纷乱,心生疑虑,倘若应渊三俩个月才能清除余毒,那么三界各部族会不会再生事端,原本平息的海面,是否会再生波澜。
她不确定,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地医治好应渊,以免三界再生动荡纷争。
而对于如今应渊而言,三界存亡他并不在意,他护着三界全因有她,因着她的原由,他才甘愿守得一方安宁。
曾经的他心中是三界的期盼,是芸芸众生的敬仰,他亦将责任与担当看的最重,而为了苍生,那个用性命来爱他的女子,他亦毫不犹豫无情决绝的割舍丢弃。
那份凌迟肌骨的痛无人能懂,那份悲戚与悔恨铺天盖地涌入心头,撕心裂肺,难以平息。
而今失而复得,他已然不在乎什么帝尊之位亦不看重什么三界,他心中只有她,她喜这三界,他便替她护着,她厌弃这众生,他亦为她诛得。
他这条性命都是她给的,入魔里的重生亦皆是由她救赎,他有什么理由去为旁人献祭。
时过境迁,所有事所有人都冥冥中早有定数:
爱育万物,万物由爱而生,红尘百转,爱有万般千种,却无深浅之分。
神悯众生,众生慕神,夫妻之爱,父母之恩,知己之情,皆是爱,无甚区别,谁能言其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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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二人便在一处巍峨华丽的宫殿前驻足,颜淡望着已然人去楼空的宫殿,心中不觉愣怔。
不过一夜之间,寝殿内空空如也,她眸光沉凝片刻,一脸狐疑地转头望向应渊:
“怎么回事?”
应渊稚气的迎上那双犀利的眸子,孩童般的翘了翘嘴巴,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颜淡瞧着他这般纯然的模样,叹了口气,撇了撇唇角,一脸厌弃,算了,他如今这般,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
只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说了。
无功而返,颜淡心情有些沮丧,折返的路上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应渊跟随其后,眸光深邃幽灼,他微眯了眼眸,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魇月?哼,此刻大概已在神棺林呜咽哀嚎了吧。
冥顽不灵,不思悔改,这般处心积虑又蠢笨的女人,他昨夜早已将她处置,既然他给的选择她不愿意,那么他就替她选一条更好的路。
亦让她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种滋味,不然她还真以为他是再同她说笑。
二人各怀心思,行至前殿却刚巧遇上一人。
“见过帝尊……”沐璃俯了俯身子,恭顺地行礼。
颜淡纷乱的思绪此刻被打断,她抬眸迎上沐璃,敛了情绪讪讪地笑道:“沐璃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她生怕沐璃看出端倪,连忙转移了话题,将她拉至一旁。
“哦,我奉帝尊之命,留在衍虚天宫侍奉。”沐璃强颜欢笑,心中暗暗叫苦。
“哎,姐姐不是说帝尊应了你们出宫吗?”颜淡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个……那个后来我发觉留在天界更有前途。”沐璃搪塞道,无奈的偷瞟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应渊。
她总不能说,是帝尊让她留下来监视般般的吧。
颜淡还想拉着沐璃,多寒暄几句,而此时的她只觉有一处暗戳戳的寒光射来,刺的她脊背发凉。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颜淡望着她急匆匆的身影,有些愣怔,她向来善于攀谈,怎的这会好生奇怪。
她禁不住微眯了眼眸,一脸疑惑地望向几步之遥的应渊,沉了几分心思。
应渊深知她起了疑心,瞬息敛去所有精芒,扬唇回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笑的那叫一天真无邪。
颜淡携着应渊行至寝殿,心中不仅思虑万千,她深知应渊中毒之事,终究纸包不住火,早晚不胫而走。
与其隐瞒,不如坦然面对,因此她同陆景商量着将应渊中毒之事,传言为生病,打消有心之人的所有猜忌。
陆景自知其中原由,得了应渊的首肯,便配合着颜淡由着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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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寝殿之内,几名神官恭顺地向应渊禀告着三界之事。
近日三界各部族纷争不断,不安之心蠢蠢欲动,
穿过层层暖帐,此时的应渊欹枕侧卧,倒在床榻上一副恹恹地样子,如墨的发丝任意垂落在肩头,轻散在床榻上,带着一抹颓然之态,漫不经心地听着帐外那些神官的奏言。
而颜淡则正襟危坐在床沿上,仔细聆听着神官们一一的禀报,眸光深沉一脸忧思。
应渊微微抬眸,目光轻暖,漾漾着几分悠然,不安分的眼神在颜淡的身上游移,从红艳丰润的唇瓣,白皙滑嫩的脖颈,再到分明有致的锁骨。
而后他的眸光徘徊在衣襟下微露的那片白皙嫩滑,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抚上她的手背,食指的指背隔着衣料在她的小臂上反复摩挲撩拨。
颜淡不耐其烦,扯过衣袖抖了抖,侧目瞪了他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应渊眸色灼艳,挑了挑眉无不以为然,劲条分明的手指逗弄似的在床榻上慢慢攀爬,轻缓的将耷在榻上的樱色妗带,一圈一圈绕在食指上心不在焉地把玩,直至那妗带越缠越紧,拉扯着颜淡不得不转头看他。
她眉头紧蹙,心中不觉愤愤,她这般辛苦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他还这里胡闹。
心中越想越是郁结,忍不住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应渊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整个寝宫顿然鸦雀无声,禀事的神官不明就里,以为是病榻中的帝尊动怒,眸色一寒,不敢再多言半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其他神官,见此情形,也连忙神色慌张的跪了下去,生怕自己跪的晚了半分,刹那间整个殿内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请帝尊息怒……”众人异口同声的呼道。
颜淡闻言,神色有些慌乱无措,她垂眸投向应渊一个求救的眼神。
她也不知道此刻应渊的神识到底是清醒还是混沌,望着他惬意悠然的神色,心中忐忑不安。
应渊幽深的眸光里,泛着点点星芒,他轻抖衣袖展开手臂,回给颜淡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低头示意。
颜淡见此情形,心中有些气恼,她偏不遂了他的心愿。
她咬了咬唇瓣,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头一脸正色,扯唇说道:“众神官请起,帝尊并未动怒……”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心有疑虑,不敢动弹丝毫。
颜淡听着帐外毫无动静,心中也有些负气,愿跪你们就跪着吧。
此时,应渊对着颜淡春风得意的抬眉挑衅,勾唇浅笑。
时间悄然流逝,应渊一脸云淡风轻。
他神色悠悠,不缓不急地换了个躺姿,手肘抵着床榻,单手执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单薄的内衫凌乱不堪的着在身上,透过微张的衣襟,露出内里白皙精壮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探入自己的衣襟轻轻抚弄着起伏的胸膛,灼灼的目光却未曾从颜淡的身上移开分毫。
颜淡望着应渊眸光引诱这般撩拨,面红耳赤,艳艳了一片,她禁不住身体打了个寒颤,老天爷,他这千日醉的毒几时能解啊。暧昧的帐内,凝重的帐外,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帐内传来一声懒懒的语调:“都起来吧。”
此时帐外跪着的众人才敢纷纷起身,许是跪的久了,年长的神官吃不消,身子晃动着由众人搀扶了一下,才稳了重心。
年长的神官正了正神色,再度开口,依旧滔滔不绝,将三界中那些蠢蠢欲动的部族及心怀叵测的首领纷纷讲述一番。
“请帝尊定夺……”语毕,神官躬身一礼。
帐内,应渊一脸风轻云淡的瞧着颜淡,漫不经心地说道:“杀……”
“那这些部族又应当如何?”神官接着请示,声音有些微抖。
“诛……”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颜淡错愕的望向应渊,心想,他是不是疯了,这……罪不至死吧,更何况还要灭族。
“这?…………”神官心中也是诧异,面生难色,蹙紧眉头,禁不住质疑,这未免太过残暴血腥了吧。
“那火德元帅的行为……”神官有些迟疑,话落了半句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颜淡瞧着应渊薄唇轻动,一个杀字的口型刚一出现,她连忙俯身伸手捂住了他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巴,整个身体轻压在他的身上。
她垂眸俯视着他,蹙眉警示,而后唇瓣凑近了他的耳际小声警告:“你给我闭嘴。”
应渊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令她不能动弹分毫,随即扯下盖在唇上的小手,圈在掌心。
“将他们部族首领统统押解回天界,等候发落……”应渊薄唇轻动,埋入颜淡的颈窝闷声说道。
“至于……火德,就随他去吧……”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颜淡的脖颈处,湿湿痒痒的,令她禁不住缩紧了脖颈,轻压在胸口的双手使劲的推拒挣扎。
她身下的小腿也没有一刻停歇,踢打蹬踹着应渊,不断的抗争,令他禁不住吃痛的呻吟出声。
应渊瞧她如此气恼的顽抗,身体一个利落干净地翻身,便很有分寸地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他眸光晶亮地燃烧着两团小火苗,灼烈的凝视着她。
“都退下吧……”低沉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众人闻言,没有片刻停留,附身一礼后,匆匆退出殿外。
心中不觉暗想,帝尊果然病的不轻,这声音都变得如此沉闷,而且帐内不断传出病重的呻吟之声,想来传言非虚。
“你这小腿,还蛮有劲的嘛……”应渊眸光情染,灼烈一片,戏谑地垂眸瞧着颜淡低语,言语里一片深情宠溺。
帐外端立在一侧的陆景,闻言,禁不住面上一片红云,挂了一丝轻笑,转身轻手轻脚的阖上殿门也退出了殿外。颜淡听出他言语里的敷衍,带着几分不屑,抗拒着他无尽的纠缠,心中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