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行至正殿门口,发觉室内漆黑一片,从半掩的门缝望去,似乎没有人,她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站在室内,向着床榻望去……
心想,莫非是已经就寝了,这下好了,她可以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她正打算转身离去,木门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劲风紧闭,身体顺势被人紧紧扣在门上,清冷的气息直冲鼻端,这气味太熟悉了,不是应渊还能是谁呢?
“你干什么……”颜淡反射性地冷厉冒出一句,此话一出,她有些后悔,他还能做什么,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明知故问,自己在这装什么清高来着……
“你说呢?”他的气息,在暗夜里愈发的浓郁温热,吞吐在她的脸上,搅乱迫切……
颜淡躲着他的探索,冷漠地说道:“不知道……”
噗嗤,颜淡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到他笑出了声响,含着浓烈的嘲讽……
“嗯?不知道?看来我还是没能满足你啊?不然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说着,他将她的双手,执于头顶两侧,压制在门上,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唇,毫不留情毫不温柔,是强硬是浓烈,是急切的步步紧逼,是渴望的点点游离……
他的身体与她紧紧贴合,她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下急切的火热,害怕的躲避着他的亲近,木门被他们的挣扎躲闪,震颤地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窗外月色冷幽,映衬出晦暗角落里的黑影,眸光冷凝,狠厉阴郁里带着嗜血的肃杀之气,灼灼地望着室内情形……旖旎暧昧的气氛,隐藏在黑夜里,暗潮涌动,凭借着一点微凉的月色,透入其中,映衬着纠缠的男女,伴随着轻喘急切、jiaoyin不断,愈发地令人情动不已……
“嗯,尊上,等等,等一下……”颜淡惊慌失措,身体却挣脱不开应渊的钳制,以及他急切里的火热……
“嘘……乖……”应渊手上的动作并未因为颜淡的言语,有片刻的停歇,反而是愈加的热切……
他的双手,圈住她,滑向她的脊背,摩挲柔移,在不断的喘息里炙热索取……略略略
他微凉的薄唇,再次吻上那片温软,轻舔描摹,热情的释放自己难以克制得Yu火,他情难自控的呼唤……他轻轻拂去她额间微湿的碎发,带着极致的温柔摸索她的脸颊,眼中晶莹跌落,破碎在她的身上,绝望的悲伤涌上心头,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的吻着,低低地歉意着……
他深爱的女子,不容任何人伤害,可是伤她最深的却是他自己……
冰凉湿润的触感,令颜淡有了片刻的清明,她缓缓睁开眼睛,抬眼望着双眸染泪的应渊,轻轻抚上,安慰……今天更的挺多,奈何略路在劫难逃,但是该得的排面必须
爱火浓浓,交织着彼此的内心,是身体的渴望也是灵魂的契合,他们之间情爱成了悲伤的绝望,倘若这是一场必经的修行,那他们必然坚定的守望,无畏亦畏惧,哪怕生死也别想将他们分开……
一夜的翻云覆雨,抵死缠绵,令颜淡身体疲累不堪,可是她的心充满了温情与甜蜜,她不敢沉沉睡去,怕一睁眼,身侧便不是他……永无休止,没有尽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世上所有的救赎都是荆棘鸟的泣血哀鸣,是尸骨无存鲜血淋漓的绝唱,没有舍身的献祭怎么算是救赎。
她的深情,她的期盼,是一场永无退路的奔赴,即便荆棘遍布,即使满目疮痍,她都义无反顾。
八百里的冰川无回,九千里的海底无期,这是她对应渊最深的告白。她要告诉他,她不曾后悔,即便伤的体无完肤,也未曾退缩。
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一切徒劳,她无力化解,那么她就陪他一起堕魔,在幽冥之地的万丈深渊下,在恶念十万的殷红尸海里,陪着他永生永世,直至神魂化尘重新归于混沌。
只要不分离,生或死对她而言,无甚区别,可正是有些绝念是因为有了希望才让人心有不甘,贪图痴妄。
颜淡缓缓的睁开双眼,疲累的神色挂满了整张脸,她觉得自己身体似有千斤之重,伸出的手,瘫软的坠了回去,她想去侧身,却发觉身体已然动弹不得……
昨夜的应渊,在她身上无尽索取,带着惩罚不断的占有,斑斑点点huan爱的痕迹处处可见,直至他倦了够了,才肯翻身睡去。
腰身上的酸痛让她清晰的感受到,前一夜他是如何疯狂如何的肆虐。
她应该哭吧,或者掉几滴眼泪,来映衬此时的情形,如果是以前她定是会这样的。可是如今泪水已干,再也哭不出来,那种悲戚里的无力感让她难以纾解,又不能释然。
她了无生气的眼眸,呆愣愣的望着上方的承尘放空……这是哪里,她又是谁,她的心里似乎弄到一件很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一个人,一个身影,她仿佛看到那个身影轻轻的转过来,带着一丝微微的暖意,缱绻着沉沉深情,向着她笑的温情似水。
她失了光彩的眸光,渐渐生出一抹眷恋,也跟着笑开了,笑出了过往种种那些天界人间的所有美好。
可是笑着笑着眼角湿润起来,带着难以平复的悲怆,那曾经的岁月都如绵密的细针,针针刺的她肌骨疼痛,寒凉一片。、
颜淡微微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含了一口气,轻咬下唇,用所有的力气撑起一身的虚软,准备起身。
可身体刚一落地,腰部的酸软愈加强烈,腿间的肿胀隐隐作痛,头上猛地袭来一阵眩晕,整个人重重的跌了回去。此时,手上突然攀来一股力道,将她死死的禁锢在床榻上,颜淡只觉昏昏沉沉的头上附上一股微凉,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这么烫?”应渊还未全醒了眼神,猛然清明,蹙着眉头哑声喊道:”来人。“
颜淡混沌的脑海转瞬滑过一丝的清醒,她想伸手阻止,可是无力感让她只得微微轻触便再次垂落。。
“不要……”她气若游丝,声音虚软柔弱,伴随着微微的摇头,示意应渊不要声张。
应渊微垂了眸,心中了然,看着这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他不免一阵闷堵,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顾着体面,难道她看不出他对她的好吗?
应渊能给她的,他也可以给,应渊给不了的,他依然可以给。
不就是温柔吗?他也会的,只要她乖一点,不要那么执拗的惹他生气,他也是可以的。
思来想去,他瞬间有些生气,松开钳制她的大掌,光裸精瘦的身体重新微微躺了回去,他倒要看看此时此刻她又当如何。
没有了手上的压制,颜淡强撑了力气轻轻起身,她不可以留在这里,也不能让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不堪。
应渊淡漠的眸光里凝了一丝寒凉,鄙夷地望着眼前这个虚软无力的女人强撑着体力冒着虚汗着了衣衫,微微晃动着身子向着门外走去,体力亏虚的摇摇欲坠。
他望着她柔弱的背影,眉头越来越紧,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明的不忍,好似某个地方微微的绵软起来。
终于还是不忍放下,起身利落的着了一件轻薄的素袍,加快了步伐跟上,从身后躬身将她顺势抱起,带着一丝不耐与她微弱的轻呼,猛然踢开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