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应渊的唇附在她的耳际,一字一句的轻吐,然后猛然推开了她,云淡风轻地接着说道:“叫我尊上,以后不许唤应渊……”
颜淡被他推搡了一个趔趄,从床榻上差点跌落在地,她稳了稳重心,方站直在他面前呆愣……
她怎么会把他当做了应渊呢,就那样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原来是她错了,方才那些纵容以及眼神里的和颜悦色,只不过都是假象……
他还是他,那个嗜血又无情的魔尊,喜怒无常,和他的应渊好无甘系……
“愣着做什么?还不侍候本尊更衣?”应渊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思绪有些烦乱,挑眉冷斥……
颜淡缓慢地拿着肚兜,转过去屈身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衣衫,有他的也有她的,搅乱在一起,又似乎怎么也融合不起来,她执拗的捡拾,眼泪却一颗一颗跌落在冰凉的地面上,飞溅着悲伤,过往重叠交错……
她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行至内室褪了包裹在身上的暖被,一件一件将昨夜的衣衫重新穿了回去,可是不知怎的,怎么穿也穿不好,衣衫褶皱凌乱不堪了一片……
她一次次尝试却最终放弃,拿着束带的手微微颤抖掩住眉眼,决堤的泪水无尽的流淌,从低低的饮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哭的肆意,哭的悲壮……
她的哭声惊扰了应渊的心神,被搅的心乱如麻,焦躁烦心,于是他径自起身着了衣袍推门而出……
颜淡哭久了哭累了,渐渐地醒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难怪穿不好,残碎的东西怎么会妄想完好如初,就如同昨夜自欺欺人的她一样,终是似昨日黄花,败落凋敝是它唯一的宿命……
她早该面对现实的,她感化不了他,也唤不醒他,人一旦放纵了,又怎么甘愿去克制约束呢……
她有些心灰意冷,着着破败不堪的衣衫从内室里走出来,眼眸环顾,毫无生息……
她微微松了口气,转身掀开幔帐,低头整理床褥,余光中一身整洁的衣衫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轻轻的碰触,那柔软的质感慢慢地融化了她的绝望,似乎某个地方有了一丝温度,原来他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冷硬……
她用衣袖抹干了泪痕,整理了情绪,反复牵扯着假意的微笑,重整旗鼓,她的应渊,一定还是最初那个心系苍生的帝君,他也绝不会抛下她不管……应渊行至庭院,众仙使远远便恭顺行礼,生怕一个怠慢惹祸上身……
他不以为然,行至一个仙使面前,垂眸侧目,淡淡地说道:“你现在……通传仙界所有有品级的仙神,立刻去大殿议事……”
语罢,径自往大殿的方向行去,那名仙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瘫软无力的被不远处的仙使架出衍虚天宫……
应渊缓步来到正殿的御座前,环顾四周,端庄肃整,雅洁一片,这绝尘的色彩纯白的令人作呕……
他微微皱眉,外袍轻抖,衣袖一挥,王者的俯瞰之气倾泻而出,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应渊着一件明艳的赤色锦袍,斜倚在御座之上,衣袂垂散,衣摆任意,如同幽冥的花儿一样,殷红泣血,妍艳妖靡,美艳绝伦又蛊惑人心……
他的发丝在胸前在肩头,凌乱了一片,没有了刻板,却平添了几分闲散惬意的美态,愈发衬托的慵懒随性,往日那端庄的形象一扫而空……
他微侧了身,手臂执起额头,闭目养神,带着一抹悠然与禅意的假象……
内心不自觉的想起昨夜一幕幕焦灼里的痴缠,他唇角噙笑,微微有了心动……
思及此处,转念想起她方才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不觉又是一阵烦乱,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不知有多少女人甘愿自荐枕席……
此刻殿内响起一阵人潮,虽不响亮,却细碎的不容忽视……
应渊敛了情绪,睁开眼睛,微微抬头,望向殿前一席人,明显的分至两侧……
一侧皆是一身素白的轻衣,不用怀疑,这一定是天界那帮眼高于顶的神仙了,而另一侧则如同地狱使者皆是一身墨色斗篷,齐刷刷的站成了几排……
应渊轻扯唇角,不觉好笑,这是黑白大比拼?敢情各族都给本族制定了族服?
应渊松散的往椅背上一靠,轻轻的执起手打了个手势,一旁端立的使从,立刻心领神会……
“尊上有训,三界众生皆有定数,然清六根,灭人欲,有违天理,固这第一天条,可废。自此三界众生可互通往来,亦可通婚,只需上禀仙界记录在册即可……”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议论纷纷,特别是白袍帮的,一些年老的神仙,捋着胡须摇头唏嘘……应渊见此情形,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垂眸摆动自己的衣袖,不去理会下方的嘈乱……
半晌,下方无一人敢上前置喙,应渊眸光里散发着一丝不屑,双臂一挥径自缓慢的走出大殿,不再理会殿内渐渐鼎沸的声响……
他缓步行至衍虚天宫殿内,四处环顾,不见人影,心中有些许不悦,转念一想,不会是哭晕了吧?
他正想走入寝殿,这时修罗族的几个长老纷纷求见,殿外服侍的侍从,前来禀报……
应渊不愿多想,挥手侍从示意他们进来,只见殿外陆续走入几名绝色女子,而几位长老紧随其后……
只见他们毕恭毕敬的向着应渊行礼,恭顺地说道:“这十几位女子,乃是为尊主精心挑选……”
应渊轻扫了一眼,个个都是美人坯子,可见他们在此事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应渊抬眸本想打断拒绝他们的好意,却瞟见殿内行至一个熟悉的身形,眸光一转,唇角微扬,牵出一抹别有意味的轻笑,眼中皆是戏弄的神色……
众长老偷抬了眸,发觉应渊一脸的和颜悦色,不仅暗暗得意,看来这事办的极为妥帖……
“帝尊,我修罗族人丁单薄,希望尊主挑选几位看上眼的女子,在其服侍一二,日后得幸可为我修罗王族延绵子嗣,开枝散叶……”
应渊微微颔首,心中却一阵寒凉,这帮老家伙的心思他还不了解吗?恐怕这几位女子皆都身份不凡,怕也不乏他们这些人的孙女女儿之流……
应渊无意的轻瞥了一眼,站在门口愣怔的颜淡,转身专注的从这十几位女子身前一一走过,微微点头一副满意的神情…
看到应渊这种反应,颜淡心中一阵闷堵,不难过怎么不可能,虽说他不是应渊,可是细细想来,又怎么不是应渊呢,至少这具身体还是帝君的吧?
颜淡看着他一脸色令智昏的龌龊样子,心中不免升腾一股怨气,什么帝尊,魔尊的,就他这好色肤浅的浪荡像,就算在下界,也终究是个花柳之客…
颜淡正在心中,不知道把应渊这个小人千刀万剐了多少次,表情也出现了极其戏剧的千变万化…
应渊偷瞟着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到底又犯什么傻呢?一会愁一会笑的…
“好啦,既然都是长老的心意,那就都留下吧…”应渊淡淡地说道,听不出口气里的悲喜…
“谢尊上…”众女子,异口同声,空气里可以听出心喜声色……
众长老见此情形忙拜谢了应渊,退至殿外,转身离去…
他们本来还准备了一大串儿劝诫的台词,想不到啊,一句都没用上,果然尊主确实是到了血气方刚的时候…应渊眼眸定定地看着颜淡,随意的扯过一个女子,揽入怀中,衣袖一挥,大声喊道:“来人,摆酒设宴,本尊今日要与美人欢饮达旦……”
“你……一旁为本尊布菜……”应渊一脸挑衅的望着颜淡,眸光里氤氲着一抹讥笑,有的是女人愿意服侍本尊,你又算的了什么……
颜淡轻瞥应渊,翻了一个白眼,抿了抿唇角,隐忍着内心的愤懑,甜甜的答道:“是……尊上,奴婢这就服侍……”
那声音里异常的柔软,听的应渊眸光里平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异色……
颜淡心中一顿腹诽,布菜,布你个大头鬼,哼……
不多时,满桌的玲琅满目尽收眼底,颜淡端立在一旁,目光淡淡地望着殿外,不去理会身侧坐着的应渊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尊上,您还没喝我的呢?”一个软声细语的女子,柔若无骨的几乎挂在应渊身上,那胸前两团圆滚滚白花花好似马上要呼之欲出……
颜淡见此情形,嗤鼻蹙眉,一脸鄙夷的扫了一眼应渊,心想,你也就是配这种货色,跟我洁身自好的帝君差远了……
颜淡的表情应渊尽收眼底,不露神色地调笑道:“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完你的,再喝她的……”
应渊抬眸示意颜淡布菜,颜淡忙俯身服侍,她将盘里的菜小心翼翼地夹入他的碟中,他又重新夹起,送入其中一个女子口中“来……美人,本尊喂你…”
颜淡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没有来由的烦躁,撇撇嘴,斜了一眼,真让人倒胃口…
众女子个个在应渊面前邀宠,莺歌燕舞,翠羽明珰,一副寻欢作乐的畅快情景…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寅时,颜淡端立的脚下都有些不稳了,不自觉的微微合眼,身体摇晃,打起了瞌睡…
不知何时,应渊禀退了众人,有几个与应渊多几分亲昵的女子,留恋着不肯离去,眸光里艳色一片的暗示着应渊,他冷漠的扫了一眼,几个人识趣的一齐退出殿外…
颜淡瞌睡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倒下去,好在腰后一股力量扶住了她,她迷迷糊糊的说道:“谢谢啊?”
睁开眼睛却不想应渊噙笑的脸尽在咫尺,口中喷薄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意,轻吐在她的脸上,如此的靠近让她有些焦躁…
颜淡侧头撇过去躲闪,平整了下呼吸说道:“不知,尊上,今日要在哪处安寝?”
“你觉得呢?”应渊顺势环住她的腰肢,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低头垂眸,带着酒醉里的微醺,眼眸微眯,一片迷离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颜淡撇过脸去,心想,你爱跟谁跟谁,只要别在打扰我睡觉就行了,她现在大脑嗡嗡作响,只想早点睡个好觉……应渊唇角轻笑,眸光里漾出灼艳的色彩,带着一抹轻魅……“你怎会不知呢?”语落,不等颜淡反应,弓身横抱起颜淡向着寝殿方向走去,不理会颜淡的高声惊呼……“你干什么呀?放开我……”晨曦微露,红艳业火的天际,总是透着躁动的情绪,曾经的九霄云外是如何的华光万丈,祥瑞一片,而今已然销声匿迹……
室内暖阁中氤氲着温热的气息,颜淡被一阵嬉笑吵闹声惊醒,她微微睁了眼睛,神情呆愣放空,听着身侧男人轻缓平稳的喘息,她有些如梦方醒……
内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情绪,她与他之间算什么?她又该怎么面对应渊,身侧的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他,可是为何却又不是呢?
她思绪沉凝,不断翻滚,未察觉身旁的男人已然侧身对上她,……
她慌忙转身背过去,不想去看,那张与应渊一模一样的面孔,内心却无比可怖的男人……
应渊眸光温和,未因她的疏离而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挨了挨身子凑近她,欹枕了手臂,侧目探寻……
他轻喘的温热喷薄在他的颈侧,令人难以忽视的亲昵,让颜淡慌乱一片……
她闭上眼睛,装睡,只是片刻,腰上附了一股力量,隔着薄被揉弄游离,她身体陡然一滞……
这熟悉的触感,相似的情形,眸中的泪水难以自控,她的应渊君也曾经这样亲近过她,那时候她就该撇开矜持,随心而动……
她早该转身紧紧地环住他,埋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坦诚地告诉他,她并不是要拒绝他,而是她胆小怯懦,怕他再一次的辜负她抛弃她……
颜淡顿了顿自己恍惚的思绪,纤细的手指附上腰间不安分的大手,猛然甩开,薄被遮身轻轻坐起,不想去看这个男人一眼……
应渊不为所动,眉目舒展,慵懒的手掌执头,一脸惬意的看着她,乌黑的发丝散乱得垂落在白皙光裸的脊背上,像芙蓉出水,聘聘婷婷,袅袅有姿……
清风浮动,净净娆娆了一池碧波,漾着春光潋滟一片,而他——就是这温养娇艳的湖水一池……
他猛然起身坐起,毫无预警地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垂眸埋入她的颈侧,劫取着她身体上散发的菡萏之香……
他眸光沉溺,幽幽灼灼,心中翻涌着无限满足……
他不知怎地,怀中这个女子,总能轻易的牵动他的心绪……
她并不是最惊艳的一个,可他就是生了一种渴望,一种对她身心的渴望,甚至有种将她捏紧揉碎了吃下去的冲动……他不明白这种焦灼又期盼的心态,所谓何来,但却在这种思绪里,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贪婪。
看她展颜一笑,会极度怡悦的想要靠近,靠近她的冷凝一片,他的心里就开始隐隐沉闷……
他有什么不好?哪一点比不上他,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体,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应渊强上百倍千倍……
应渊的思绪不断流转,心中的愤懑令他不自觉的收紧了力度,颜淡被箍的有些生疼,凝眉说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应渊的低语在颜淡的耳际想起,带着某种迁就妥协的意味……
语落间,颜淡微怔,他语气里似乎能听出一点乞求的味道,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就在诧异的片刻,她的肩头猛然侵袭了一股疼痛,忍不住轻呼出声——啊啊……
她吃痛地转身,看着应渊狠狠咬出的齿痕,满眼的气愤:“你干什么?”
“烙个印子,证明你是我的人……”
应渊抬眸对上颜淡,眉梢轻佻,带着戏谑,不以为然的说道,同时松开了圈紧她的力道……
颜淡紧抿双唇,胸前起伏不断,带着看怪物的眼光,隐忍不住的翻了白眼,一直觉得他有病,看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颜淡裹上薄被,找寻前夜散落的衣衫,而应渊再次仰躺回去,轻漾着眉眼,惬意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浓了笑意……
颜淡无意的回身,发现他直视的目光,顿然有些局促惊慌……
“不许看……”颜淡脱口而出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强硬的命令,她心中陡然咯噔一下,他不会又要变脸吧……
她缓缓转身偷偷轻瞟,只见他眉目和缓,并未动怒,反而对她偷瞟的举措蕴了一丝宠溺,懒洋洋地敷衍道:
“好好好,我不看便是,我闭上眼睛可以吧”他的语气仿佛变成了温润的书生,一改往日的冷硬无情,显得格外随和……
颜淡心中叫奇,忍不住回眸,反复,却发现,他老老实实的闭目养神,于是放下戒备,自顾自的穿着衣衫……
应渊在她回身的那一刻,微微睁开了眼睛,赏心悦目的看着她穿戴,眸光里缱绻着一抹不安分地坏笑……
颜淡匆忙肃整衣着,不忘回身探寻,却正巧对上应渊灼热的目光,她顿然恼怒:“你不是说不看吗?”
应渊一时语塞,眸光躲闪,转瞬定了定神,佯装不屑:“瘦不拉几的,有什么好看的……嘁,你当本尊愿意看你啊……碍眼……”
说着,用脚踢了踢颜淡,冷漠的说道:“穿好了,还不下去……”
颜淡总觉得自己哪里吃亏了,但是又思虑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有些恍惚的下了床榻……
随即应渊也跟着下了地,站在颜淡的面前,眼眸含笑,带着逗弄的意味:“还不服侍本尊更衣……”
冷淡的语气在颜淡身后想起,她有些错愕的转身,却瞧见,应渊一丝不挂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神的冲击,有那么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待她回神,慌乱的用手遮挡自己双眼……
满脸潮热,羞愤难当,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有病吧……”
虽说他们之间早已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可是这样赤裸挺立的他,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那样一览无余尽在咫尺的视觉冲击,确实对她震撼不小……
颜淡一阵无措,猛然转身捂着眼睛朝门外奔去,却在忙乱中撞到了门框,只听一阵闷哼,捂着额间,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喂……你还没给我更衣呢……”应渊看着颜淡滑稽可笑的举止,轻笑出声,还不忘扯开嗓子戏谑……
颜淡一口气跑出来老远,直到看见不远处一群莺莺燕燕,在那里嬉笑打闹,好不热闹,便生了好奇,快了几步……
只听一个软声细语的女声说道:“帝尊,长的真是俊逸无双,风姿卓越啊……”
“是啊是啊……”其中一个女子附和:“就是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第一个被宠幸……”
颜淡听着这帮女子的花痴言论,一声长叹,心想,等哪天你们真的被宠幸了,就知道这个魔头有多变态了,她心中本来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们如果被宠幸了,那岂不是应渊君的身体也被玷污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她必须得想个法子……
颜淡绞尽脑汁,突然眼前一亮,灵光一闪,对了,就这么办……
“哎,几位仙女姐姐,你在聊什么呢?”颜淡惯会察言观色,甜言蜜语,套近乎的本事无人可及,一句仙女,将几位修罗族女子叫的是心花怒放……
一团和气地拉着颜淡的手,亲切的说道:“哎?你不是昨天服侍帝尊的仙侍吗?”
“快来给我们讲讲,帝尊的喜好,你服侍他多日,一定知晓……”另一个女子拉着颜淡,满脸期许的望着颜淡解惑…
“这个嘛…”颜淡佯装难色,一脸的欲言又止…
众女子见此情形,面面相觑,相互使了眼色,其中一个稍年长些的女子说道:“都是自家姐妹,以后还需仰仗妹妹,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玄黄镜,可通晓三界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