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咧开嘴角,数枚银针从指缝射出,两道黑影身形诡异的避开。
“裴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
眉眼清秀的少年挡开暗器,站在门前有些不愉的开口。
“我今日非见不可,你们还是不要拦我为好。”
裴秀握住银针在天台上临风而立,不看他癫狂兴奋的表情倒是多了几分风骨。
阿黎皱眉提剑冲了上去,零三也从另一个方向攻去,无数银针朝二人刺去,他们两个竟然寸步难行,还被逼退数步。
阿黎:“裴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
裴秀眼睛幽亮,双手指缝夹满了银针,“这就是我的意思。”
阿黎气死了,这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清理起来不知道有多费劲。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万时运披着外袍打开了门。
“裴秀,把你的银针收起来。”
他淡淡的一句话,没有责备也没有命令,就好像是见你拉链开了,简单提醒一句,你听或是不听都随你。
屋中透露着几缕暖光,墨发男子披衣立在门旁,眉眼温和。
像是在等人归家一般。
裴秀看了一会,从善如流的把银针收回,见万时运只披着袍子,疑惑问道:“你怎么睡得这样早。”
万时运无语道:“已经子时了你还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万时运看了阿黎零三一眼,关上房门走到裴秀对面坐下。
裴秀歪着身子,眯着眼瞧他。
万时运想着金澂还在空间里等他就一阵头疼。
裴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很热?”
裴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盏抵住唇边却没有喝下去,而是透过荡漾的茶汤看向面前眉眼微红的男子。
“你深夜到访就是问这个?”
裴秀没说话。
万时运眉眼微动,见他满面春风,思忖他今日应该是稳占上风。
“裴邺怎样了?”
裴秀闻言拍案笑出声来。
“哈哈,你不知道……那小子刚回来就要给我一个下马威,真是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少年神情倨傲,眉间郁气散了许多,哪怕是嘲讽也多了三分生机。
只是言语之后他垂眸发呆起来。
万时运知道下午时两人打了一架,裴邺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又看见父亲母亲那样,一时心急,试探和警告各占一半,不过倒是有几分血性。
“他再如何也不能动他,左右他越不过你,留着他对你用处更大。”
裴秀转着茶碗,眸色微敛,他忽然又抬眸看向万时运。
“你是大名鼎鼎的怀玉公子,沧剑宗的长老,为什么不帮裴邺,反而过来帮我?”
说着他靠在椅背上,没骨头一样看着他。
裴秀:“我可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万时运也不要什么好处,他就是看上裴秀这股狠劲,只有这股狠劲才能牢牢把控住西岐的势力。
至于他之前和沈如是的交易,以沈如是的性格怕是不会对他过于上心,只把他当成脚踏石。
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
雪中送炭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