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寒，猛的看着那个少年。
而少年扫了他一眼，又不疾不徐的给云秋阁介绍西岐的特色美食。
并且还贴心的准备了几道歆乡口味的饭食。
歆乡口味清淡，西岐味重，喜食麻辣，但若是全照歆乡的味道做，反而缺了那些特色。
所以裴秀并未让人减少辛辣之味。
他夹起薄如蝉翼的灵兽肉分别布给云锦和云秋阁。
“二位尝尝，这是府中灵厨最拿手的菜式，我觉得极好才特意呈上来供大家品鉴。”
裴邺冷道：“锦儿吃不惯这些。”
云锦飞了他一眼，夹起沾了辣子的肉片咽了咽口水，优雅的送入口中。
裴邺：“……”
裴秀面上一乱，走到云锦身边：“小姐，若是太辣只管吐出来，这里专门给小姐备了杏仁桂花露……”
他一边说一边给云锦倒了一杯，见云锦一直盯着他发愣，轻声道：“小姐？”
这视线像是黏在他脸上，裴秀开始有些闪躲，后面还是迎了上去。
直到云秋阁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咳，这道菜味道果然不俗，辣倒是不辣……”
云锦红着脸错开视线，有些慌张的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裴秀见裴邺面色难看，忽然笑了笑，给云锦又倒上一杯，转身坐回了原位。
晚宴好不容易过去了，云秋阁领着云锦回院子，走半路上两人就打了起来。
一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一个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是在追逐爱情。
谁都觉得自己有理。
……
裴秀没有要和裴邺交谈的意思，正要起身离开，裴邺却叫住了他。
“我父亲的病……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阴沉着眼眸，这面皮早已经撕破，裴秀放着府中这一干老弱病残不杀，是因为威胁不到他吗？
裴秀坐回凳子上，唇角笑意深得有些夸张，他给裴邺倒了杯酒。
“我刚入府没多久怎么会知道，你不如明日去问我爹，也就是你祖父，他或许会更清楚些。”
“你什么意思？”裴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忍不住握紧双拳，直到骨节泛白。
裴秀见他这样无趣，摇了摇头，哀伤的看着他。
“你不用这般防范我，我除了派人守护你父亲母亲，其余并未做什么，兄长的病我也找人看过，皆是毫无头绪。”
裴邺冷嘲：“若不是你，我父亲的病怎么会加重那么多。”
“这个……你也可以去问你祖父，我是在你父亲病情加重之后才入府的，不信可以去问你母亲。”
裴秀起身离开，不打算再和他浪费时间。
偌大的正厅空寂下来，只有裴邺一人坐在桌边发愣，屋外的侍从不敢入内打扰，只在外面有意无意的徘徊。
许久，裴邺起身走出正厅，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院落布局，看着这随风飘扬的落叶。
好像都不属于他了。
………………
裴秀出门后直接御剑飞去齐天居。
等他到时，万时运已经睡下了。
裴秀看着紧闭的房门，想推开却被两道黑影拔剑逼退。
这是第一次吃闭门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