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曲音双手支撑着膝盖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下轮到白慕蕊沉不住气了:“你别去找我的母亲,你别去,曲音,你听到没有!”
其实,要不是到了不得已,曲音真的不想用这种手段。
她不喜欢重男轻女,苛待子女的母亲。
但是……
她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白慕蕊,你只有一次机会,你弟弟的钱即将被追回,婚礼自然办不成,如果我说出真相,你母亲应该会很生气。”
白慕蕊想到母亲知道后的结果……
她会被打死的!
一定会的!
她打了个寒颤,恐惧万分,“不,你不能这么做,不能!”
曲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所以,你要说实话吗?”
白慕蕊狠狠瞪着她,就像是在看着憎恨的仇人,不死不休,曲音也并不退让,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十分钟。
最终,白慕蕊瘫软在地上,满脸绝望,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说……我都告诉你……你不要去找我家人……”
曲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其实就算我说了也没用,你斗不过他的。”白慕蕊的眼神很奇怪,细看会发现,竟带着怜悯。
“那是我的事。”
曲音心底越发冰冷。
每个人都这么说,她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发浓重了。
白慕蕊忽然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这个人你很熟悉,非常熟悉。”
“他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名字。”白慕蕊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心头只有恐惧,“我只告诉你,不是方一鸣。”
她不能说出那个名字,说了,对方不会放过她。
曲音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方一鸣,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白慕蕊坐在地上,白裙子也被弄脏了,可她根本不在乎,干脆破罐子破摔,同时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相信是吧,是不是觉得我在挑拨?”
曲音冷冷看着她。
“反正我说了,信不信随你。”白慕蕊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粘着的泥土,“以前我很羡慕你,你长得好看又有文化,还有那么多人疼爱你,喜欢你,后来我才明白,你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虫。”
曲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在意。
她脑海中蹦出一个名字。
方程。
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看着她长大,从咿呀学语到亭亭玉立,他对她疼爱有加,说是另一个父亲也不为过,在父亲去世后,他安慰她,保护他,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她。
哪怕是方一鸣。
只要他欺负了她,方程就一定要逼着他认错,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对她好。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曲音站了许久许久,在路边一辆车子疾驰而过时,如梦初醒,她拿出手机给律师打电话。
“立刻起诉方一鸣,现在,我要跟他离婚。”
“好。”
律师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得着急,但还是尽职尽责到法院,提出对方一鸣的诉讼。
曲音回到医院,两个小时后接到了方一鸣的电话。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我同意跟你离婚,半小时后,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