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点了点头,道:“算是有点交情。”蓝凤凰说道:“既如此,以后我便对点苍派的人客气一些。”劳德诺听出五毒教似乎和点苍派有点过节,但也懒得多管闲事,回道:“多谢了,苍山洱海那么美的地方,实不宜打打杀杀的。”
蓝凤凰听了眼睛一亮,问道:“劳大侠,你也去过大理吗?”劳德诺想起前尘往事,回道:“年轻时曾去过一次,至今念念不忘,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故地重游。”此时云南在汉人眼里还是蛮夷之地,倍受轻视,蓝凤凰见劳德诺竟然这么喜欢她的家乡,很是高兴,便和他聊起云南的风土人情。
这两人虽然差了二十多岁,却都少有世俗观念,什么男女大防、汉夷之分,全无顾忌,很快便聊得火热,言语中的下限也不断降低,直让令狐冲和任盈盈听得目瞪口呆,再次刷新了对劳大侠的认知。
又聊了一会儿,劳德诺止住话头,说道:“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你们快些休息吧,我来守夜。”令狐冲和任盈盈早已乏倦,便各自歇下,蓝凤凰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说道:“我还要练功呢,麻烦劳大哥照看一二。”
劳德诺自无不可,眼皮微垂打起坐来,只见蓝凤凰跃下树枝,盘腿坐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颗药丸服下,然后又在怀中拨弄了几下,隐隐可见几只虫子爬到她手脚上开始叮咬,过了一会儿,几只虫子悄然不见,蓝凤凰则五心朝天,运起功来。
劳德诺看了不禁暗自叹息:“好好一大美女,偏要练这种毒功,看着都膈应,想来她也没少吃苦受罪……”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蓝凤凰忽然发起抖来,面色也变得煞白。劳德诺不明所以,未敢冒然出手,又过了一会儿,却见她抖得愈发厉害,手脚渐渐发青发黑。
劳德诺看得心惊,忍不住上前搭住她的脉搏,肌肤刚一相接,便觉一股寒毒袭来,好在他早有所料,立即运功抵住,随后稍加诊断,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蓝凤凰所练功法需要不断吸取寒毒,再布之于周身肌肤,同时还要以真气护住脏腑,和毒气达成平衡,每天子夜便是她练功的最佳时段,其间免不了阴阳相抗,忍受一番苦楚。
劳德诺心有不忍,坐到蓝凤凰身后,伸出右手拇指按住其后背的至阳穴缓缓输过真气。蓝凤凰顿觉一屡淡淡的温润之气传入体内,辅助自身真气开始绕行小周天,很快便感到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于是分出大半意念运转毒气,手脚上的黑色终于渐渐退去,又恢复了之前的白皙。
半个时辰过后,蓝凤凰运功完毕,回眸一笑以示谢意。劳德诺看着眼前妩媚娇艳的脸庞不禁心神一荡,回之一笑后起身走到原处,继续打坐。
蓝凤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偷偷瞥了眼劳德诺,暗想道:“劳大哥的内力竟如此纯厚,怪不得盈盈只两招便败下阵来……我从小练这毒功,受尽了苦楚,还从未感受过方才那般真气流转带来的喜悦与平静,要是以后每晚都有他相伴就好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惊,脸上竟发起热来,暗骂道:“哎呀,你这小蹄子在想些什么!真是羞死人了。劳大哥虽然不太显老,但实际年龄却大了我二十余岁,都能给我当爹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