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心神,劳德诺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以弟子之见,眼下这解药并非最重要的一节,即便咱们制出解药,那些左道之士也不会为我所用。欲要真正降服魔教,只怕绕不开东方不败。”
左冷禅闻言面色不改,微笑着点了点头,显是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丁勉在旁说道:“劳师侄所言不错,只要东方不败尚在,他们就不敢倒戈。即便有了解药,也须干掉东方不败才能掌控整个魔教。”
陆柏说道:“目前我五岳剑派的实力已不输于魔教总坛,只是那黑木崖易守难攻,要想斩杀东方不败可是有劲使不出呀。”左冷禅道:“硬攻黑木崖绝不可取,若能将东方不败引下山来,那便好办多了,德诺,你可知他什么时候再去川西?”
劳德诺回道:“弟子不知,不过,或有别的办法可引他下山。”左冷禅再度震惊,暗道:“我这徒弟这么厉害吗?什么事都难不住他?若真能办到,则大事成矣!”
劳德诺假装想了想,说道:“此事还要着落在那个杨总管身上,听闻此人极受东方不败宠幸,教中大小事宜全由他做主,谁想觐见教主,也要经他安排。不论他做出什么荒唐举动,东方不败都不会责怪他半句。”左冷禅不解道:“此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劳德诺笑道:“这人名叫杨莲亭,不过二十多岁,武功低微,也无特殊才干,只是长相非常出众……”陆柏插嘴道:“难道东方不败竟喜好男风?”劳德诺猥琐一笑,说道:“弟子也是这么猜测的,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左冷禅神色未变,问道:“此人住在黑木崖上吗?”劳德诺回道:“正是,不过偶尔也会下山,但不会走远。具体何时下山,又去做些什么,弟子就不甚清楚了。”
左冷禅抑住内心的激动,又细细思索了一遍,说道:“德诺,你做的很好,今日之话切勿再对他人提起。”劳德诺恭敬回道:“是,师父,弟子绝不敢透漏分毫。”左冷禅点了点头,又闲聊了几句,便让丁勉和陆柏先行退下,然后说道:“德诺,你随我到后院用饭吧。”
劳德诺有些诧异,随即心念一闪,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果然,待二人来到后院,只见厅内饭桌旁坐着一位老妇,头发花白,满面皱纹,正是劳德诺的老娘徐氏。劳德诺赶紧走上前去,跪倒在地,低声叫道:“娘,孩儿不孝啊!”徐氏一把拉住劳德诺,一边端详儿子的面庞,一边流着泪笑道:“我的儿,不必自责,我时常听到你的消息,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呐。”
母子二人已有八九年未见,不知有多少心里话要说,但左冷禅杵在外面,说什么之前都要考虑再三。劳德诺眼见老娘身板还算硬朗,心中稍觉宽慰,问道:“继安呢?怎么没来?”徐氏说道:“安儿还不知他亲爹尚在人世,左掌门怕他年少多嘴,便没带来。不过他一切都好,你尽可放心。”劳德诺心中不禁感叹:“当初离开嵩山时,继安还不到九岁,如今却已然是大人了,也不知他长成什么模样,武功练得如何,过得开不开心……”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劳德诺擦干眼泪,跟着左冷禅回到前厅,岳灵珊和林平之也已吃过午饭,正由史登达和万大平陪着尬聊。左冷禅心情不错,又和几人说了会儿话方才端茶送客,劳德诺三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行礼告辞,离开了峻极禅院。
回到少林寺后,劳德诺和令狐冲继续勤修苦练,渐渐将剩余的五道真气各自消去了大半,令狐冲修炼易筋经的时间也得以不断增加,内力随之提升了不少,如今即便没有劳德诺的护持,也可自行镇住五道真气。
对于他二人练功疗伤的进展,方证和方生都很吃惊:“这令狐冲虽说天赋出众,但毕竟功力太浅,他能顺利习得易筋经,主要还是劳德诺的功劳,可这位劳大侠明明资质平庸,却能兼修佛道两家高深内功,实在有些出人意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劳德诺心知左冷禅发动在即,需要早做准备,等不及令狐冲完全康复,便率众辞别了方证和方生,启程返回。下得少室山不久,游迅、黄伯流、司马大等人又轮番来献殷勤,令狐冲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一一结交。几人抵达洛阳后,照例来到王家,正巧林震南夫妇北上华山看望儿子,半路先来洛阳探亲,两拨人马正好碰上,自有一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