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林平之壮着胆子将上次王家骏兄弟猜疑令狐冲的事告知了父母,林震南听后大怒,要不是顾着王夫人的面子非得去将二人臭骂一顿。
压下怒火后,林震南命林平之跪在身前,肃声说道:“劳大侠和你大师兄绝无可能抄录辟邪剑谱,更加不会修炼,此事我再清楚不过。他们二人还有你岳师姐对咱们林家均有救命之恩,一日也不可或忘。”
林平之连忙点头称是:“孩儿记下了,爹爹请放心,不过……还有一事……”结结巴巴又将自己和岳灵珊的事说了一遍,林震南夫妇听后不由得愣住,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平之和岳灵珊相好,自是求之不得,但令狐冲有恩于林家,实不该夺人所爱,可岳灵珊同样也是恩人,又主动和儿子相好,似乎也不该拒绝……这关系还真是不易处理。”
林震南想了一会儿,问道:“劳大侠可曾表露过态度?”林平之答道:“没有,但我感觉劳大侠是默许的。”
王夫人松了口气,说道:“那便好,感情之事也不能来回相让,咱们欠了令狐冲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找机会补上便是。”林震南叹道:“这……真是……唉,明天咱们就去找令狐贤侄,好好向他赔礼道歉。”
次日一早,林震南夫妇带着林平之来到令狐冲屋内,先是诚恳道歉,接着又把林平之训了一通。令狐冲虽难释怀,但心知再多计较也于事无补,只好温言宽慰了几句,将此事揭过。
应付完林震南夫妇,令狐冲叫上劳德诺又来到绿竹巷,此时已是春末,竹林较之一个月前更加茂盛,绿竹翁正在院子里编制竹席,见到二人来访,很是高兴,笑呵呵地问道:“令狐公子面色不错,看来伤势已经大好了?”
令狐冲回道:“多谢前辈挂念,少林寺方证大师慈悲为怀,将镇寺绝学易筋经传授于我,再加上二师弟费尽心力帮我疗伤,现在已好了大半。”
绿竹翁听了不禁暗自称奇,赞道:“方证大师虚怀若谷,当真叫人佩服,劳大侠和令狐公子这份兄弟情义也实在难得。”
令狐冲笑道:“何止是兄弟情义,我二师弟可是把我当半个儿子带大的。”绿竹翁不禁莞尔,这时,从屋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只听那位婆婆说道:“这便叫作长弟如父。”
劳德诺听了也觉好笑,暗想:“到底还是个孩子,她好像比岳灵珊也大不了多少,却成天守着个老头隐居避世,也当真不易。”
随后,三人便坐在竹林里品茶聊天,那位假婆婆则在屋里时不时插上几句。经过之前十余天的相处,令狐冲和这两位的关系已十分亲近,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不止何日才能再见,心中不禁怅然。
劳德诺也不清楚这小两口到底发展得如何,暗自盘算了一下,说道:“婆婆、竹翁,前番我大师兄来此听琴受益匪浅,二位如不嫌弃,可否让他再多来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