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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争我夺

坡顶的贼人见他如此厉害,渐渐失去信心,又撑了没多久便一哄而散。对面山上的贼人也不敢多留,跟着遁走。

短短一柱香的功夫,青城派弟子伤亡惨重,竟有五人死在了谷底,其余大半也都挂了彩,随行的马匹更是非死即残。余沧海何曾吃过这等大亏,有心一追到底,又怕还有埋伏,折损更多弟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暂且忍下,赶紧率众撤出山谷,一路赶至前面的镇子才停下休息。

当晚,余沧海把周边的土匪大盗和武林高手挨个捋了一遍,初步锁定了几个嫌疑对象,一一记在小本子上,准备秋后算账。他却很难猜到,那帮贼人乃是一群海盗,首领叫作郭富元,一手鹰爪功非同小可。前些天他带人路过福州,碰巧得知了福威镖局之事,便心生贪念,提前选好地点布下伏兵,不料余沧海武功之高远超他想象,在如此逆境之下,仍能突围而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郭富元被吓得不轻,当机立断率众撤走,不敢再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其后几日,都再无贼人出现,余沧海不敢掉以轻心,只在白天赶路,每当遇到地势险要之处都会格外谨慎。

这一日,山里下起小雨,道路变得湿滑泥泞,行进速度大为减慢。待到下午,小雨转成中雨,山路更加难行,众人只好来到路边一片密林里避雨休息。

青城派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不敢大声说话,聚成几堆各自歇脚吃喝。四大弟子找了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将余沧海请过去坐下。贾人达知道师父憋了一肚子怒火,不敢再围着余人彦阿谀奉承,和方人智一起远远避开,假装站岗放哨。

不多时,忽有几名弟子大声惨叫,余沧海登时一惊,急忙起身过去查看,刚走出两步,只觉肩膀和后背一阵灼热,扭头一看,发现左肩衣服上竟被烧出两个小洞,他立刻反应过来:应是有人在树上喷洒毒水!这招可当真阴险,毒水夹杂在雨滴之中,根本无法察觉。此刻不能抬头张望,他赶紧戴好斗笠,抽出佩剑,跃上大树侦查。此时再看众弟子,已经四散逃开,还有几人脱了衣服正在用雨水冲洗伤处。

余沧海搜寻了半天一无所得,只觉肩膀和背后麻痒难当,终于忍耐不住,从怀里掏出裹着辟邪剑谱的油布包袱挂在树上,准备脱去上衣冲洗伤口。

就在他脱到一半时,头顶忽然传来利刃破空之声,这时已来不及拿剑格挡,他只好闪身避开。此举正中敌人下怀,只见一道黑影从他头顶坠下,顺手抢走了包袱,落地后一刻不停,朝北面山上奔去。

余沧海攒了好几天的怒火彻底爆发,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半裸着上身提剑狂追。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前面那人黑衣蒙面,身材不高,脑后露出一点花白头发,背上还背着一个斗笠,轻功竟不在自己之下。

转眼间,黑衣人几个纵跃便要跑出树林,忽然,从其右侧一棵大树后面递出一剑,直取他肋下。黑衣人挥剑一挡,同时向左滑出一步,没想到左侧一棵树后还伏了一人,那人早已算好,一剑既快又准,刺破了黑衣人的左臂,顺势把包袱挑落在地。黑衣人爆了句粗口,全力朝左侧那人攻去。

这时余沧海也已赶到,他见右侧那人正要去拣包袱,一个箭步飞出,刺向那人大腿。那人只得收手应战,和余沧海斗在一起。这两对各打了十几招后,高下立判,余沧海和黑衣人明显技高一筹,打得那二人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