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招,黑衣人忽然怒喝道:“漠北双熊!原来是你们。”与他对战那人回道:“木高峰,别来无恙啊。”
余沧海在旁听了心中一凛:“怎么把这几位招来了,尤其是这个塞北明驼木高峰,虽然是个驼子,但武功奇高,又善使毒,着实不易对付,那漠北双熊武功也不算弱,据闻一个面色苍白称作白熊,一个面色黝黑称作黑熊,现在与我对战这人虽然蒙面,但仍可看出是那白熊。”这时,青城派众弟子也追了过来,和余沧海一起围攻白熊。
另一边,木高峰已刺中黑熊肩膀一剑,但环顾了下战局,忽然退后说道:“漠北双熊,咱们先联手打发了余沧海,如何?”漠北双熊早就支撑不住,黑熊忙道了声好,便去帮着白熊双战余沧海,木高峰则向青城弟子杀去。
这一下形势立转,青城派转眼间便有数人倒下,余沧海也被踢中一脚,不住败退。危急关头,他忽然瞥见油布包袱便在身后不远处,当即心生一计,假装不敌又退了几步,然后一剑挑起包袱甩进黑熊怀里,叫道:“辟邪剑谱给你了。”
漠北双熊心中暗喜,手上却不稍停,继续猛攻余沧海。木高峰假装未闻,一面砍瓜切菜,一面慢慢靠近黑熊,瞅准机会后突然暴起,一剑刺向黑熊后腰。黑熊早有防备,及时侧身躲过,同时还了一剑,直取对方下阴。白熊见状也弃了余沧海,过来夹击木高峰,由于漠北双熊刚才都受了点轻伤,即便二人联手,也难以速胜。
余沧海终于得以喘息,赶忙用雨水冲洗伤口,同时聚拢弟子、静待良机。在这三人当中,他恨极了木高峰使毒暗算,决意先将此人除去。
过不多时,漠北双熊渐渐占据上风,杀得木高峰手忙脚乱,余沧海窥得其一个破绽猛然扑上,聚起全身功力刺出一剑,直取木高峰后心。木高峰躲避不及,立时中剑,熟料自他伤处竟喷出一股毒水,正好射到余沧海脸上。余沧海顿觉眼前一黑,随之一阵剧痛袭来,立马双手捂脸,倒地惨叫。
木高峰中剑颇深,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眼见也是不行了。漠北双熊不禁大喜,从两侧各出一剑,分取其脑袋和小腹。木高峰心中一片冰凉,使出最后一股真气往右侧一滚,左手反握配剑,出其不意地刺入白熊心窝。白熊闷哼一声,飞脚踢中木高峰下颌,二人登时毙命。
黑熊又惊又怒,嘶吼一声将木高峰的头颅斩下,随即野性大发,追着青城派弟子一阵乱砍。这时余沧海已是面目全非,躺在地上不住抽搐,双目和口中同时涌出几股鲜血。黑熊砍倒最后一个青城弟子,顺手将其抓起,大力掷向余沧海,只见两头相撞,脑浆迸裂,二人都死的不能再死。
黑熊望着一地的尸体不住喘息,坐下歇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先打开油布包袱看了两眼,接着又到余沧海和木高峰怀里一通乱摸,搜出两本册子和几叠银票,抹了抹血迹,揣进自己怀里,然后骂骂咧咧地背起白熊的尸身,一瘸一拐地出了树林,向北翻山而去。
过了好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显阴森恐怖。忽然,远处的草丛发出一阵响动,两条黑影慢慢爬了出来,竟是贾人达和方人智。这二人武功稀松平常,逃命的本事却很厉害,刚才一见形势不对,立马躲了起来,在草丛中全程目睹了这场杀戮,直吓得肝胆俱裂,屎尿齐出,黑熊走后几个时辰都不敢大声喘气。此时二人壮着胆子出来查看了一番,确认再无一个活口,便朝着来时的山路跑去,准备先逃回吉安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