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笑道:“莫说是编了,我们看都看不懂。”林震南接着说道:“不敢欺瞒余观主,这确是先祖传下的辟邪剑谱原本,先祖远图公天资卓绝方才得以练成,可惜晚辈资质钝鲁,留着它半点用处也没有,今日便敬献给前辈。”说着又掏出一叠银票,双手递向余沧海,说道:“犬子无意中伤了余少侠,心中甚是悔恨,这三十万两银票务请余观主收下,万望念在犬子年幼无知,饶他一回。”
余沧海点了点头,接过银票瞅了两眼便揣进怀里,说道:“也罢,看在岳先生面上,青城派和林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
林震南闻言终于放下心来,说道:“多谢余观主大量,不如后天中午,在下遍请福州武林同道,在鸿海楼摆下酒宴,到时再当众向余观主赔罪服输。”
余沧海急着回去研究剑谱,也不想太过张扬,说道:“不必了,明日我们就要离开福州。”说完向劳德诺道了声告辞,便带着众弟子出门离去。
劳德诺三人也不再多留,锁好老宅大门,上马回到了福威镖局。王夫人、林平之和岳灵珊等人见他们神色轻松平安归来,心中都是一阵激动。劳德诺也不好细说经过,只告诉大家事情已然了结,青城派明日便会离开。镖局众人无不喜极而泣,对劳德诺师兄妹三人又是千恩万谢。随后,劳德诺和林震南亲自带人出去清理院门、购买棺材,镖局众人见确实没事,也彻底放下心来。
午饭过后,令狐冲和岳灵珊陪着林震南等人出去办事,顺便逛逛福州的街市,劳德诺则留在镖局里琢磨起辟邪剑谱。这些年来,他已将几套华山剑法练得精熟,但实战水平始终徘徊在二三流之间,如今看过顶级剑法,自然想要有所提升。
低头苦思良久,他终于有所感悟:“辟邪剑法主要胜在一个‘快’字,其重点也在于如何调用内力提高速度,而自己现在的内力已然不低,身法速度也不算慢,但出剑却快不起来,那便是因为招法未能变通。对应不同的力量和速度,使出的剑招自应不同,关键就在于该当如何变通,才能发挥出每一招的最大威力。”他在脑海中默默想了一会儿,然后抽出佩剑走到院子中间,一招招练了起来。
黄昏时分,令狐冲和岳灵珊回到镖局,来寻劳德诺时,正好碰到他在练剑,而这剑法貌似华山剑法,却又不尽相同,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令狐冲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些许端倪,当即抽出佩剑与劳德诺斗在一起。
初时,这对师兄弟的比斗和以往区别不大,甚至还稍慢了几分。三十余招过后,二人先后提速,招式开始明显走形,但见暮色之中,一对身影渐渐模糊不清,只剩两道剑光上下翻飞、搅作一团,同时发出密集的叮叮声响,甚是清脆悦耳,岳灵珊以及闻声而来的林震南父子皆被惊得呆住。
二人又打了一百多招后,终于住手,令狐冲只觉畅快无比,信心又一次爆膨,暗想道:“这个剑法有搞头,很适合我,打赢二师弟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劳德诺却在暗骂:“老子想了一下午才有一点点感悟,你小子这么一会儿就都学走了?而且使的比我还好?真是没天理了!”
劳德诺看了看一旁的林震南和林平之,笑道:“还要多谢林兄弟,那辟邪剑谱虽然未能看懂多少,却也给了我一些启发。”遂将自己的心得解说了一番。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岳不群对华山弟子的教学极为严格死板,不许随意改动剑招,是以令狐冲和劳德诺从未往这方面试过。
林震南窥得华山剑法一隅,极是叹服,忍不住暗想:“多年苦练抵不上人家几句点拨,这人和人差距可比人和狗的差距大得多了。”林平之再也按捺不住,忽然跪倒在地,肯求劳德诺收他为徒。
一旁的岳灵珊顿时来了精神,笑道:“好呀好呀,我有师侄啦!小林子,快叫我师叔!”
林平之脸色微红,满眼期待地朝劳德诺看去。劳德诺却沉吟道:“华山派尚无第三代弟子,这事我不敢擅作主张,还需禀明家师再说。”林震南父子闻言颇为失望,却并未放弃,暗暗下了决心,准备跟随劳德诺同返华山,去当面拜求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