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昭仪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丫鬟允儿这时站在重修好的院门外轻声说道。
秦阳微微一怔。自从成亲以来,这位昭仪夫人还从未单独召见过他。
“知道是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允儿摇头,“只是夫人吩咐要姑爷立刻过去。”
秦阳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允儿向昭仪夫人院落走去。
路上,他注意到府中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带着几分暧昧和躲闪。这让他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穿过几进院落,来到昭仪夫人居所外,允儿轻声禀报后退下。片刻后,一位华服妇人走出来,正是武威侯内负责主事的三夫人周昭仪。
“见过昭仪夫人。”秦阳恭敬行礼。
周昭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进来说话。”
跟随昭仪夫人进入内室,秦阳发现二夫人如是夫人也在场。她一袭蓝衫,面带愠色,看到他进来后更是别过脸去。
“秦阳,你可知罪?”周昭仪开门见山地问道。
“昭仪夫人此言,秦阳不明白。”
对于侯府之内唯一诞下男子的、纪明乐的生母,这个秉公处事为人温和的昭仪夫人,秦阳还是很敬重的。
“装傻?”如是夫人突然站起身,指着秦阳怒斥,“你昨日在我浴室外偷窥的事,难道也要抵赖不成?”
“什么?”秦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设局陷害他。
“如是夫人,此事恐怕有误会。”他镇定地说道,“昨日我一整天都在院中修炼,从未离开半步。”
“是吗?”如是夫人冷笑,“那这个你如何解释?”
她让丫鬟取来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块玉佩:“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昨日就掉在我浴室外。”
秦阳定睛一看,那确实是他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他前些日子在府库案后收到的赏赐。
“这玉佩的确是我的,但绝非我所为。”想起今日那眼生的丫鬟,他沉声道,“这应该是有人偷了我的玉佩嫁祸于我。”
“说得好听!”如是夫人讥讽道,“若非我丫鬟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到几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姨娘。”
众人回头,只见纪明瑶一袭白衣,清冷出尘地站在门口。
“瑶儿。”周昭仪脸色稍霁,“你怎么来了?”
“听说秦阳偷窥如是姨母,所以特来了解。”甫是出关沐浴完的纪明瑶淡淡道。
如是夫人连忙拉住纪明瑶的手:“明瑶,你可要为姨母做主啊。你这个相公,实在是太放肆了!”
纪明瑶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此事还需详查。”
秦阳连她这个妻子都不去偷窥,又怎么会对柳如是这个姿容差了不止几等半老徐娘有不轨之心?
当然,纪明瑶不能如此拆穿。
“还查什么?证据确凿!”已经与雅苏夫人暂时达成统一战线的如是夫人是急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夫人的丫鬟出来指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秦阳转头,只见去南洲巡夜司查案的纪明乐不知何时也回来了,正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
院内气氛一时凝滞。纪明乐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如是夫人的节奏。
“四小姐此言差矣。”如是夫人强自镇定,唤来一个丫鬟,“小环,你来说说昨日所见。”
名唤小环的丫鬟上前福了福身:“回四小姐的话,昨日奴婢确实看见姑爷在浴室外徘徊……”
“哦?”纪明乐挑眉,“那时辰是何时?”
“约莫……申时左右。”小环迟疑了一下。
“确定吗?”纪明乐冷笑。
小环也慌乱起来:“那……那或许是奴婢记错了时辰……”
“记错了?”纪明乐步步紧逼,“那不如说说,你看见的‘姑爷’穿着什么衣服?”
“是……是……”小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