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最后一天,秦敬泉、翟敬承、王敬得一起来到练武场。
平时授课只来一位师父,今天三人联袂同来,阵势和往常不同。陈家旺有些不解,悄悄问单思南,单思南很是兴奋,道:“每月月底师父都要带我们实地炼制火药,这可十分带劲”。想到陈家旺刚来不久,以为他没有见识过火药,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待会捂紧耳朵,可别吓得尿了裤子。”
单思南只比陈家旺大了三、五岁,在所有弟子门人中和陈家旺年龄最接近,自从上次认识后,二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陈家旺正想继续问下去,常志捷站到队伍前,示意大家安静不要出声,排好队伍。队伍排好后,大家静候师父指令。秦敬泉见大家站的整整齐齐,点点头,带领众人前行。
众人一路向后,到了内宅门前折而向西,经过邓敬华的宅院和祠堂后继续向西,不一时,接近了绵延高墙。
陈家旺之前也曾经到过这里,后来常志捷嘱咐过此处是本帮重地,没有师父带领轻易不要到此处,故一直再没来过。
但见丛林掩映间,这里显得甚是清幽。靠近边门时,旁边竹林里闪出一条中年壮汉,看到秦敬泉等人,拱手行礼,让过一边。
上次陈家旺就止步于边门旁。如今身临其境,顺着岔道前行,果然道路蜿蜒,竟真的一直通向大山深处。
每过一段距离,就有一条哑巴大汉从路边闪出行礼,浑身上下或携刀、或佩剑,或持枪,守卫森严。
秦敬泉师兄弟三人走在前面,带着大家一直向大山深处走去。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走到一处山坳中。
转过道路旁的一块巨石,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面山体平整光滑,山脚处凿开了一个大洞,安装了二扇铁制的沉重大门。抬眼向上看,山顶绝高,怪石突兀,各种不知名的树木枝枝叉叉,遮阴蔽日。
门前闪出二名大汉,见到秦敬泉,躬身行礼,二人各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分别插入二处锁孔。钥匙转动间,听到机关发动之声,二名大汉吐气开声,臂上肌肉坟起,用力将二扇沉重铁门推开。
众人进门后,二条大汉从外面将大门关上。向前行了数十步,眼前又出现一扇稍小些的铁门。秦敬泉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运劲发力将门向两边推开。
等大家走进门内,周心勤和姚善瑞回身将铁门关上。眼前出现一条甬道,打磨的十分平整,高有近二人高,宽可通行一辆马车。甬道两侧墙壁每隔三、五丈凿开一个璧龛,璧龛里摆放铜盏油灯。
走在甬道里,扑面而来的厚重感。陈家旺用手摸了摸墙壁,发觉墙壁和脚下地面一样,都是石头,看来竟然是将山腹掏空、依山开凿而成。
又行走了一段路,视线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既高且阔的中空山洞,足可容纳上百人。山洞四周处处留下人工开凿痕迹,这浩大工程设计磅礴繁复,依山体走势巧妙施工,虽在大山腹中,仍然光线通透、空气流畅,并没有憋闷昏暗的感觉。
一行人此时已身处山腹深处。陈家旺放眼打量,这里空间开阔,四壁山体还凿有一间间石室,石室装有铁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正好奇的四处观察时,秦敬泉指挥各人席地而坐。山洞之内冬暖夏凉,气候宜人,坐在石地上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坐定后,秦敬泉安排几位弟子带了一些门人从四周石室里搬出许多坛坛罐罐,又搬出木槌、石钵、石榴罐、甘蜗子、绢筛、细沙等物,林林总总,放了一大堆。
原来四周石室是库房,用来摆放各种原料器具,有几间石室内放置有类似于寺庙里的丹炉、丹鼎之类物品,还有炭窑及一些形状各异、叫不上名字的器物。
在几位师父指导下,大家开始作业。和平日课程一样,先是随机提问,旨在反复灌输火药知识,促使众人印象深刻、了然于胸。
之后环节是实地操作。所有弟子门人分头制作木炭、硝石和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