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敬承关心弟子,问道:“出了什么事?”“禀师父,弟子无用,右腿实在疼得紧,”“你先下马,为师来看看究竟如何了”。
众人来到路边,纷纷跳下马,周心勤摇摇晃晃,努力挣扎从马上下来,常志捷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
众人围上来一瞧,却见周心勤右臀一片红肿,伤口周边已开始发黑。翟敬承手指轻按伤口附近,有脓水流出,细闻之下,有腥臭之味。
周心勤心情紧张,问道:“师父,伤势可碍事?都是弟子无用,拖累了大家。”
翟敬承细察伤口,又凝神搭脉,道:“在酒楼时,大家重点关心你眼睛,幸喜眼睛没有大事。大腿这道伤口初看不深,现在肤色发黑,渗出的脓水有腥味,应是伤口中毒后,骑马驰骋致毒性扩散发作。不过毒气较浅、深未及骨,肌肤纹理清晰,脉象平和,看来毒性不烈”,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喂其服下。
周心勤脸色发赭,道:“禀师父,不过弟子感觉现时伤口如烙铁煎烤,特别是骑马时异常疼痛,弟子真是无用,请师父责罚。”
翟敬承微微笑道:“此次带你们赶远路,也有考验磨练之意。事非经过不知难,你们经历多了,自然通晓道理,今后霹雳堂兴旺发达,还指望你们勤奋努力。”
周心勤道:“此次差事,弟子未立寸功反给师门添累,弟子当用心补过”,站起身努力迈到马前,欲奋力上马。
翟敬承道:“你慢点驾马,不要扯到伤口。要适可而止,无须过分逞强。”
周心勤大声应道:“谢谢师傅教诲”,常志捷从旁协助扶上他马。周心勤身子斜靠,侧坐骑马,两手抓住缰绳,吆喝一声,催马前行。
翟敬承看他疼痛吃力却努力自制,虽爱惜弟子却也颇感慰籍。今日发生之事,他内心隐隐感觉不妥,心中希望早点上路,能早一刻到家,自然烦恼皆无,平安无事了,故周心勤虽身有小伤,却不令其停下休息,回去之后,再好好调养不迟。
众人一路控马慢跑,翟敬承心中盘算,想到出门已久,一路风餐露宿,着实辛苦异常,好在物有所值,这趟差事带回的物品,必对本帮发展大有裨益。
正若有所思,忽见周心勤一个筋斗,从马儿身上直栽而下。他心中猛吃一惊,急纵身下马上前查看,一旁弟子也赶忙将周心勤从地上扶起。
翟敬承急忙道:“感觉如何,可是伤势有变?”
周心勤摔倒在地,头上、手肘满是尘土,神情甚是狼狈,见师父发问,忙回道:“伤势还好,是马失前蹄,一时没控制住,摔了下来。”
一语未毕,又有马儿悲声嘶叫,跪倒在地。王敬得上前去牵倒地马儿,可马儿倒卧在地,再也不肯起来,他心中一动,和翟敬承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担心。
齐友礼在旁咕哝道:“真是见鬼,一路上这么远都没事,今天却撞了鬼了!”话音刚落,他自己的马儿也悲嘶一声,前蹄一屈,扑倒在地。
马儿都是帮内专门挑选的良驹,出门良久,跋山涉水一路无事,偏偏今日好似瘟疫传染,奇怪至极。果然片刻功夫,剩下的二匹马儿也都四蹄无力,倒卧在地,无一幸免。
事有古怪,王敬得一匹匹马看过去,果然每匹马屁股后都有摊摊稀屎。
今日是周心勤照顾马匹,他责任最大,顿时脸色发白,瘫软在地,道:“师父,马儿照顾不周,徒弟该死!”
翟敬承和王敬得两人江湖经验丰富,见到眼前的情况,均心中一沉,感到维扬酒楼这场风波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今日之事再无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