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立松闻言抚须大笑，眼角的皱纹跟着微微颤动。
“好一个‘怪’字！”
“不愧是林先生，想法竟能与老夫不谋而合！”
林久文浅笑，他将桌上的折扇拾起，撑开在身前扇了两下。
“在下也只是突发奇想。”
“继续吧，请问这画怪在何处？”
章立松又是问道。
林久文继续摇扇，缓缓说道：“‘怪’体现在两处。”
“时间和空间！”
章立松点点头，他的目光如炬，看向林久文的眼神满是欣赏。
“这时间何意？”
“空间又是何意？”
林久文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用于描述事件发生的顺序和持续的度量，此为时间。”
“物质存在和运动的场所，此为空间。”
“时间与空间，皆是宇宙的基本维度，与空间一起构成了时空的概念。”
会场内的人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搞不明白为何一场普通的拍卖会竟然会扯到宇宙、扯到时空。
“行了，林先生，咱们就别说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了，说些大家听得懂的。”
“好，既然章前辈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故弄玄虚了。”
林久文与章立松相视一笑，而后说道：
“先说结论，作出这幅《山涧夜钓》的，必是神人！”
“哦，不对，准确一点，或许我应该说是两位神人！”
林久文说完，除了章立松之外，包括他的两个弟子也是皱起眉头。
那位被称作当今新晋大师的祁明泰此刻正挠着脑袋，开口问道：
“林先生，这画莫非不是一人所做？”
章立松闻言脸色微沉，但是没有开口。
林久文笑了笑说道：
“看来祁大师还需要向你的老师多多学习啊，没错，此画作正是出自两人之手。”
祁明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厚得笑了笑，说道：
“我和老师差得远呢，是我眼拙了，竟没能看出来，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这画的特殊之处又在哪里？”
“刚才你和老师说的什么时间、空间的，又是什么意思？”
“祁大师，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讲来。”
“这幅画，乃是二人合力完成，一人画骨，一人描魂，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这骨本就是一副上乘之作，再加上魂，就变成了如今的一幅绝世佳作！”
林久文慢慢说着，言语里越是激动，最后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可是，林先生，我不懂。”
这次说这话的是章立松身侧的女弟子钟若溪。
“这也没什么厉害的吧，我和师哥也是共同创作过几幅画的，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吧？”
钟若溪的面色少有血色，白皙地有些病态，她借此反驳道。
“非也，两者全然不同。”林久文微笑回答。
“有何不同之处？”
“你二人是同时创作，灵感、契机皆在一处，有笔误可及时更正，有想法可及时交流。”
钟若溪微皱琼眉，开口道：“这是何意？双人作画若非在一处，又怎能做到意境统一，作画最是忌讳这个了，老师讲过的。”
“没错，但是，这幅画却与常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