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对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沈聿明倒是有手段,他下了朝就出宫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是,听人说他急着出宫送孩子去学堂,都没听二皇兄提起皇嫂,他何时有了孩子?”
贵妃倒是没在意此事,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这时候该去勤政殿侍疾才对,来长乐宫作甚?”
皇上素来喜欢承熙,总不会不见他吧,
三皇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下了朝就去了,但父皇只派了云大人出来拿折子,别说见一面,就是话都没能听到一句。院使那边也派人去问了,如今是云大人替父皇诊脉,脉案还在勤政殿,他也不知。”
云暮云暮,又是云暮!
原先和皇后交好,如今又阻她和皇儿见陛下,看来是留他不得了。
云暮再次回到勤政殿,梁文帝已经不再挣扎。从昨儿开始,她一直守在勤政殿,期间沈聿明又来了一次,她只能托他把十五接去王府住一段时日,不知十五住不住得惯。
想着问问沈聿明,但来送折子的却没有他,云暮叹了一声,把奏折搬到西隔间的榻上批阅,不时留意梁文帝的情况。
等到梁文帝彻底平静下来后,云暮才给他松绑,又叫了水,让黄如海给他擦脸换衣裳。
从昨日到现在,梁文帝的瘾已经复发了好几回,整个人都散发着恹恹的气息,就连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都勾不起他的任何兴趣:“云卿,朕不戒了,你替朕去寻米嚢花来。”
云暮给他盛了碗鸡丝粥,说道:“刚到陛下身前当值时,您曾教奴婢,要登高就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先前禁了米嚢花,又灭了卢家,陛下若开了这个口子,就是亲自将把柄送到世家手中,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梁文帝不以为意:“朕是天子,谁敢置喙?谁敢有不满,杀了就是。”
“悠悠众口堵不住,难不成陛下要杀尽天下万民吗?”
梁文帝沉默。
云暮说起早朝之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皇上,您才病了两日,那些人就敢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若是不戒,如何给殿下们撑腰?”
听到最疼爱的儿子被人刁难,梁文帝气不打一处来:“黄如海,传朕口谕,陈伟民禁足三个月。”
就禁了太子的足,牛鬼蛇神都蹦了出来。
太子昨日的辩解,梁文帝一句都不信,大梁的暗卫只忠于皇帝一人,不可能在此事上扯谎骗他。但太子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父子情分做不得假,终归还是不忍心废他。
但这么多年,太子一家独大,已经迷失本心,不如让他回府反思,能回头自然是好,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看剩下几个皇儿有谁能承担大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