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药品特许经营权嘛。。。”
众人屏气凝神,都望向了魏渊,魏渊则将视线投向了安深儒。对于肯于自己合作的人,魏渊一向都是大方的。
“我决定交给安深儒来负责。”
心情忐忑的安深儒听到魏渊这话,长长舒了口气。有了药品特许经营权,再加上他们安家有大运河上的码头作为依托,安家定能重振昔日的雄风。
“草民拜谢国公爷恩典!”
最后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盐巴了。
在环视了一圈之后,魏渊的视线落到了漕运总督朱国弼的身上。
“朱侯爷,我有意将盐巴的特许经营权交给你们漕运衙门来打理,你意下如何啊?”
朱国弼闻言立刻起身施礼。
“哎呀,得国公爷青睐,国弼诚惶诚恐,定不负国公爷所托。”
其实选定朱国弼是魏渊深思熟虑的结果。朱国弼出身勋贵世家,本质上来说算的上一个纨绔子弟。他虽说没什么不良嗜好,但却性格懦弱,很怕麻烦。
盐巴这一大摊子事务名义上是交给了朱国弼,其实当家做足说了算的还是漕运参将郑森,以及郑森背后郑芝龙的势力。在此之前,魏渊也将心中所想与郑芝龙父子二人进行了推心置腹的交流。他们也都十分认可魏渊的想法。
郑芝龙更是对魏渊能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处交给自己,而备受鼓舞。
魏渊此举可谓是一石三鸟,首先是拉拢了勋贵集团代表朱国弼,为日后在江南的发展减少阻力;其次是更加巩固了与郑芝龙的联盟关系,壮大了自身声势;最后则是最为关键且隐秘的作用,那就是利用漕运衙门统御江南诸多盐商势力,在必要的时刻登高一呼,形成一股听命于自己的军事力量。
最终,金凤阁这场“鸿门宴”取得了皆大欢喜的结局。伴随着秦楚龙的死,整个江南的格局都为之一震,开启了一个崭新的篇章。
魏渊也凭借着金凤阁这场宴会,开启了拿捏江南士大夫集团和商贾大亨的历程。如果说金凤阁宴会之前,江南税务衙门还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机关,那金凤阁宴会之后,江南税务衙门一跃成为了整个江南经济的核心部门。自此,各类特许经营证皆自江南税务衙门而出。而江南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已结交江南税务衙门为荣。
整个江南由魏渊掀起的这场经济改革,开始如沐浴春风般影响着整个江南时局的走向。
大明京师,紫禁城
崇祯皇帝将江南的两道奏本看了又看,心中深感慰藉。魏渊送来的两百万两白银已经登上了北上的运船。江南制造局以及漕运衙门的奏疏都表明整个江南的税务正在逐步好转。崇祯皇帝深深地吐了口气。这几日也只有江南的奏疏能让他感到一丝顺畅了。
乾清宫外,王承恩轻轻掀开了绣龙的黄缎门帘,走进了暖阁之内,他手里捧着新到的兵部奏折。
但是当他看到崇祯皇帝在御案前难得的神色愉悦之态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想打搅主子这久违的片刻安宁。
过了一阵子,崇祯发现了门外的王承恩,问道:
“三皇子的病情如何了?”
近日三皇子朱慈焕身体有恙,经常夜间咳嗽。崇祯为这事甚是烦心。
王承恩躬身回答:
“回皇爷,三皇子仍然每日夜间开始低烧,常伴咳嗽。”
崇祯骂道:
“太医们不是每日都会诊吗?斟酌的药方怎么全无效果!全是饭桶!”
王承恩说:
“太医们的照顾也是悉心,他们也都巴不得三皇子早日痊愈,早宽圣心呢。可是他们只能在清脾、润肺、止咳上用心思,能够用的药都用了,老奴估摸着三皇子治愈就在近日了。”
崇祯点点头,他注意到了王承恩手中的奏折,于是一个眼色示意暖阁内服侍的宫女退出。
“是兵部的奏折吗?”
“回主子万岁爷的话,正是。”
一提起兵部的奏疏,崇祯皇帝就头疼,不禁摇头叹气。近来朝廷军队对李自成作战频频失利,不同于以往。朱仙镇会战以后,李自成已经敢明目张胆的围攻洛阳、开封这种大城了。
果不其然,打开奏疏,又是败报。崇祯懊恼的将奏疏摔在了地上,王承恩连忙躬身去捡。
“叫陈新甲来!”
崇祯已经对这位兵部尚书很不满意,只是遍观朝野,实在是没有一个人能比陈新甲做事更让他放心了。
不多时,陈新甲便匆匆来到了暖阁之内。
等陈新甲行过一跪三叩头大礼以后,崇祯望着陈新甲,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闯逆贼在中原日渐势大,卿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