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刚刚来到明朝的第二天,就知道了自己还有着乡勇团练副使的职务,这让他感觉哪个年代都需要拼爹。以前自己有个好爹,可以轻松身价过亿。
现在又有个好爹,什么也不干就轻轻松松的成了领导三百多乡勇的团练副使。看来任何年代投胎都是个技术活。
由于团练正使魏祖,也就是魏渊的大哥忙于魏府内的生意往来。平日里乡勇们的操练都是由魏渊负责的,之前的魏府三公子不过是挂个虚名罢了。
自从他这幅身子换了新主人后,魏渊就对于乡勇们的操练很是上心,每天都会早早就来到南郊校场进行督导,以前里乡勇们对于半月一次的出操训练都是疲于应付。自从魏渊开始训练之后,一切顿时为之改观。
魏渊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在现场看了一会儿后就看不下去了,他厉声将正在操练的乡勇们呵斥了一顿,同时他挑出了几个实在是不像话的乡勇准备单独加练。
没想到那些被挑出来的乡勇都是老油子了,平日里不仅偷懒耍滑而且很是骄横。被魏渊这么一通训斥,感觉很是丢面子,于是胆大的就出言顶撞了起来。
原本他们认为软弱可欺的魏渊二话没说,下马就是一顿胖揍,一直到打的这几个扎刺的乡勇暴跪地求饶为止。
从那之后,魏渊这位团练副使在队伍中的威信就大大增加了,乡勇们都知道这位公子爷的厉害。说一不二、绝无废话,得罪他就等着瞧什么叫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吧。
一看魏渊真的急眼了,李东便不敢再有所隐瞒。如今世道不好,要是在秋平乡得罪了家大业大的魏府三公子。那他李东全家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挨这位爷的拳头。李东咕咚一下子跪倒在地说道:
“三爷息怒!三爷息怒啊!具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大强因为他娘害了病急着用钱,便拿着三爷给的赏条去魏府那讨钱。可谁知道…”
“有话快说。”
“我怕说了犯了三爷您的忌讳,惹您不高兴。”
李东小心的回答着。
“有屁快放!”
“是三爷!谁知道那府上的蔡宝管事说…”
李东偷着瞧了一眼魏渊,见他那丹凤眼紧紧盯着自己。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那蔡管事说,他不识得魏渊这号公子爷打的赏钱条子。打赏钱一分也不能给,他还说以后所有的账目必须经二爷的手才算数。结果大强那脾气三爷您也知道,当时就跟他急了眼。哪知道蔡管事心黑的狠,当下便喊了府上的家丁乱棍把大强痛打一顿,赶了出去。后来还是我和马三一起才将大强抬回的家。如今他还在家里躺着呢!”
李东讲完看了一眼魏渊,只见这位三少爷铁青着脸在运气,双眼好似能喷出火一般,李东害怕,立刻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其实也难怪魏渊会气的脸色铁青,他即使再不受魏兴周的待见,好歹也是魏府的三少爷,是这个府上的主子。那小小管事,一个下人,竟然胆敢如此的藐视他这个主子,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一点颜面都不留。
这还了的!魏渊只觉得肝火大动,马上就要气炸了。众乡勇听完之后也是一片喧哗。
“狗日的姓蔡的!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是啊!瞧不起三爷就是瞧不起咱们秋平乡乡勇!打他个龟孙!”
一时间怒骂声与叫喊声此起彼伏,原本安静的河岸旁瞬间就嘈杂了起来。魏渊的赏钱关系到每个乡勇的切身利益,也难怪众人会如此激动。
魏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东,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不由分说推开了人群翻身上马。众人见状纷纷停止了喧嚣,静静的看着他。
“你们继续操练,这事我亲自来解决。你们的赏银一分也跑不了的!”
说罢他便策马直奔乡东头而去。就在魏渊的身影消失之后,校场上的窃窃私语声变成了闹哄哄的争论声。
“哼!说的好听,敢情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拿不到赏钱让俺们喝西北风去啊!”
人群中有人大声嘀咕了起来。
“哎!我说郭麻子你他娘的说的叫啥话!咱们少爷啥时候亏待过咱们了,你讲这话不怕下雨天雷公劈了你咋的。”
“我他娘的怎么说话了!呸!刘二你他娘的别在这装好人!咱秋平乡谁不知道这魏府里说话算数的是二爷。咱的赏钱指定是没戏了!”
“是啊是啊!我听魏府的佣人说前些时候二爷还当众骂过三爷呢!”
“那三爷应允咱们的赏银这下子算是没戏了吧!”
“还他娘的什么三爷啊!我早就看这魏渊不靠谱了,整天疯疯癫癫的。这下子全家只能和西北风了。”
“你说谁疯癫呢!三爷可没少照顾咱们!你他娘的说话小心点,信不信老子打你个满地找牙!”
骂着骂着,这郭麻子上前一拳就打在了刘二的脸上,刘二也不示弱。猛扑上去厮打在了一起,好在众乡勇都在旁边帮着劝架,这才平息了一场冲突。
魏渊骑马直奔秋平乡东头张大强家而去,一路上策马疾奔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