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略请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刘昶也不是矫情和做作的人,韩明在橐驼口和韦州打的胜仗,让他这位老行伍出身的也佩服不已,自是全权听从其调令。
“刘将军辛苦,战后我与陈大人会共同上表为你请功。”
韩明拍拍对方肩膀,勉励一番,然后招呼手下迅速入关,继续向南转进。
立于萧关隘口之上,刘昶看着军容严整的永兴军路兵马,心神动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统帅如此精锐啊?”
刘昶的喃喃自语没有人能够回答,也许等到此战胜利后,全国推行军改的那一天,或许他的愿望才能实现。
韩明南下‘逃’回宋境的行踪追究还是瞒不过各方势力的眼睛。
同时经由薛向的‘大肆宣传’下,整个陕西境内,陷入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中。
而远在京畿路的汴梁城内,更是风云突变,‘兵败’二字再次呈递到仁宗皇帝的龙案上。
这一次,老皇帝多年的涵养再也保持不住平稳,直接把桌案踹倒在地,而底下全是伏地不发一言的官员。
“灵州川之战,一场埋伏打成了全军溃败的局面,他韩明是在干什么?!”
捏着薛向传来的奏疏,老皇帝积攒多年的龙威肆无忌惮的挥洒在文德殿,就连台谏的官员都不知所措。
毕竟对于仁宗皇帝来说,这是一场在他即将离世之前,一雪前耻的战争。
他不想输,更输不得!
本来的庆历和议就是一道压在他身上的枷锁,和对后世评价的关键点。
原本想着这辈子都报仇无望,结果在临老临老,出了个韩静远,让他看到了希望。
现在又告诉他韩明兵败灵州川,这事儿的打击不亚于当初韩章兵败好水川给他带来的绝望。
“他现在到哪里了?!”
“为什么还不给朝廷报告相关情况?”
“他是不是想学他的那些老前辈,来个欺上瞒下啊?!”
“英国公等人的军队为何一直没有消息,他们都在干什么?!”
仁宗皇帝褶皱的老脸上挥之不去的是痛苦,还有淡淡的失望。
“陛下,这是薛向十一月底发出的,现在不过十几日,也许前线有转机也说不定啊!”
曾明仲老爷子不敢想象这一战要是大宋战败,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职责。
身旁和身后的这帮台鉴现在虽然很安静,但是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如同闻到血肉的鲨鱼一般,疯狂撕咬自己。
曾明仲头上汗流如注,连连出声稳住仁宗皇帝这头暴怒的巨龙。
“转机?!”
“你觉得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出现转机?”
老皇帝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携带着恐怖的气势压了下来。
没有人吭声,谁都不知道前线的具体情况,就连政事堂的韩章和富彦国都不知道如何规劝盛怒的官家。
“给前线发文,告诉薛向,若是韩明胆敢兵败返回京兆府,即刻解除官职,就地押回京师。”
“若是能联络上英国公,转告对方,前线由其统率,一定要稳住局面,莫让西夏攻破边境!”
仁宗皇帝的话语落地,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知道韩明这小子这次是真触动龙颜了。
“陛下...”
韩章终究还是不忍心的小声叫了一下盛怒的仁宗皇帝。
“各位相公们退去吧!”
仁宗皇帝侧身伏在龙椅扶手上,气喘之中,带着不悦说道。
看到官家正在气头上,台鉴也不敢吱声,闭着嘴巴先行离去。
但一个个心里头都在想着一件事——韩明这个小崽子好日子到头了。
等这阵风过去,他们一定把这厮给拉下来,贬到琼州钓一辈子鱼去。